可惜了这皇亲国戚的辈分,忒是远过头儿,与他都没太大联系!
而且,乍一从张飞的嘴里,听到刘备乃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后,他……他就委实想笑。
假如他真是普普通通的皇子殿下,只怕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碰瓷儿——
故意地碰瓷皇亲国戚!
且这冒充皇亲国戚,乃是重罪。
偏偏总有为名为利的家伙不知死活地跑来冒名顶替,简直可笑。
但他却不能笑。
更不能笑出声去。
是以,他绷住了脸,适时地流露一丝踟蹰,并且眼底划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异,瞠目道:“这……你……你真是中山靖王之后?”
张飞咂舌,嚷道:“那还能有假?!”
刘备严厉地瞪了一眼张飞,对刘辩说:“惭愧,惭愧,备虽是……虽是中山靖王的后裔,如今却落得这副田地,实在愧对先祖们,可不敢枉自称之。”
“大哥!”
关羽和张飞听罢,顿时感同深受,不禁地红了眼圈。
张飞更是急性子,不加思索地劝道:“大哥,自你剿戮黄巾,大小三十余战,颇有战功,却仅得小小县尉之职,还被督邮那厮侮辱,当真憋屈!若不反击,岂不更加愧对祖先?再说那安喜县,也并非鸾凤之栖所,不要也罢!大哥别难过了!”
刘辩:“……”
喂喂~你们当着我的面儿,说出此等话语,真的合适嘛?
心下一动,刘辩道:“刘县尉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如若不弃,可愿来渤海郡一趟?我必好酒好菜地招呼诸位,邀请诸位小住渤海郡一段时日。”
这话听上去像是故友提议游玩,但对刘备而言,却是隐隐地听出了弦外之音。
惊疑不定地,刘备默默地打量眼前的少年,诧异少年如此年幼,却颇通人情世故,手腕不低,遂谨慎道:
“小太守亲自邀约,备岂敢拒绝——他日若有机会,备必携二弟和三弟,前来渤海郡,与小太守一叙,就怕小太守事多烦身,抽不出空呢?”
挑了挑眉,他看着刘备,刘备面带笑容,神情也温和,但听口吻,则是不容商量的拒绝。
哦豁~刘备居然还看不上他这潜力股?!
这可不行!
难得遇见刘关张三兄弟,他若大度地松口,放跑了对方,他会后悔一辈子。
直白地,他问:“刘县尉,听你之意,你最近不打算来渤海郡?”
刘备吃了一惊,惊异对方说话都没留有余地。
沉吟地,刘备道:“事实上,我兄弟三人来此,是另有要事……”
“敢问是何事?”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选择打破砂锅问到底!
刘备沉默一下,才道:“近期黄巾余部复起,我听闻这一带黄巾反贼频繁流窜,担心对方又来攻打和劫掠县城,故而来此侦察一番。”
嘴角抽了一抽,刘辩没来由地记起:貌似最近,好像是他时不时地款待流民型黄巾反贼啊?……敢情是他招待次数太多,引来刘关张三兄弟的注意力了?
干笑一声,他冷不丁地问:“刘县尉,敢问你对黄巾反贼,持何看法呢?”
刘备还未回答,张飞便抢先道:“还能有何看法?——既是反贼,自当剿灭才是,难不成要放任反贼猖獗吗?”
刘辩却摇了摇头,说道:“可是,近年以来,我却听见反贼覆灭,却又复燃,这又是甚么原因呢?”
“这……”张飞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转过脸来,张飞看向刘备,便问:“大哥,反贼为何会复燃呢?”
刘备看了一看张飞,又望了一望刘辩,若有所思道:“是啊!为何呢?”
轻笑地,他说:“因为汉室将乱啊!”
啊?!
刘备、关羽和张飞登时大惊,瞪大眼珠。
刘辩却面不改色,突然跪坐下来,从容道:“此事说来话长,可否容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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