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格惩责塔内,
光影晃动,年久到生锈的铁门内,屋子面积仅为几平方米,很是逼仄。
墙壁上轻微的裂缝和残破掉落的墙皮让人禁不住怀疑,这墙壁是否会突然倒塌。
而紧挨着墙壁的低矮处,摆放着一张铁丝床,床铺上摆放着叠的整齐被禄。
宛若豆腐块的被禄被摆放在床尾处,而在床的正中央,此刻正安静坐着一道身影。
距离审判会结束已经不知道多久了,身穿黑白条纹狱服的张景山一直坐在这里,没有其余动作。
他显得很有耐心,没有丝毫焦虑的样子。
面目上的表情同样平静异常,伴随着胸腔起伏而缓慢呼吸着。
这种种表现,与当初在精神病院和许高相处时截然不同,
“吱吱!”
静谧的房间内,突然自角落处传来了声响,伴随着声音的浮现,一道浑圆的灰色老鼠飞速爬了出来。
床铺上,安静打坐的张景山缓慢睁开眼睛,看到了这只四处跑动的老鼠,眉头微微皱起。
“真是糟心啊。”
看着老鼠时而直立,时而爬动的样子,张景山微微眯起眼。
老鼠,往往给人一种肮脏的感觉,
最为别致的形容句,或许就是“下水道的老鼠”吧。
又或者“过街老鼠”?
坐在床铺上,皱着眉头盯着房间内除他以外唯一的小生灵,内心无聊的想着。
而他这一刻的表现,与正常人无任何区别,一点没有疯癫的模样,就像是坐在自己家里一样,没有任何异样感觉。
“吱吱!”
那只不知吃什么长大的肥胖老鼠很是活泼,上蹿下跳的,还不怕人,直接爬到了张景山所坐的床铺上,可谓大胆至极。
而床铺上的张景山,也没有任何驱赶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它。
老鼠灰头灰脑,身上不知道沾上了什么液体,整个浅浅绒毛都是湿的,此刻爬到床铺的枕头底下,撅着屁股在外面,
它好似在闻着什么,以至于细长秃毛的尾巴左右摆动着,像是一条小狗。
同在床位上的张景山不禁侧目而视,在这无聊安静的房间内,观察起了这只老鼠,目光中极为感兴趣。
时间如指尖流沙,不知不觉中流逝而走。
监禁室昏暗的过道中,左右各有许多阴暗潮湿的房间。
这里,是负责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
通常来说,只要被关押在了这里,就可以直接以死刑宣判了。
自然,对于一座负责范围巨大的惩责塔来说,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张景山被关押在这里。
例如对面的房间内,此刻就有一道浑身发臭的身影,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脏乱的床铺上,借着屋顶唯一的灯光,正看着书籍。
这样的景象,如果换个环境,或许显得很惬意,
然而在这里,只会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宛如在卫生间里吃饭,在厨房…
“哼…哼哼…”
看着书,嘴中哼着不知名小曲,这道人影倒是苦中作乐。
就如刚才所说,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而他,也不例外。
“唉,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底下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