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灭国的功勋,足以让所有人闭上嘴。
想到这,参谋官的心中充满了动力,
即使眼下的情况对整个兵团而言并不友好。
普雷希典城近在眼前,可是前方却横亘了一座“大山”。
那个号为“无极剑圣”的男人,就好似巍峨的“宏伟屏障”一般,横在诺克萨斯人面前,让诺克萨斯人大半月来没有大的进展。
麾下的兵团又在被不断的消耗,战前的两万人现如今只有一万出头。
而作为入侵军副总指挥官的海军上将杜廓尔,麾下的兵团又以借口驻留在芝云行省及翁库沃一代的群山中。
一时间,斯维因麾下可用的士兵竟然只有斯维因本部以及勒托、梅拉、约特纳几个兵团合记不足三万人。
想到这儿,参谋官不由得摇了摇头,无声的叹气。
想那么多做什么,斯维因将军一定有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的。
望着逐渐明亮的天空,参谋官抱着文件迈步离开了营房。
...
普雷希典南部,与提瓦瑟城隔海相望的,是一片相对而言较为富庶的地区。
这里是战火未曾波及到的地区。
纳沃利南部的艾欧尼亚军队还未突破抵抗军的防线,而巴鲁鄂省的艾欧尼亚人,还在南部沿海小心翼翼。
这里看起来一片安详。
可是在这份安详之下,却是暗潮涌动。
虽然在普雷希典城的大权贵心中抱有侥幸,可是艾欧尼亚土地上的许多人,却并没有那般“软骨”。
至少在这处名为普兰尼亚的普雷希典南部港口确实如此。
在艾欧尼亚战争爆发之后,这里虽未被战火波及,可是前后却有两三千人组织起来,前往纳沃利。
而即使是留在本地的人,也在暗地里,组成了一个名为“兄弟会”的组织。
而就在前几天,一位抵抗军的客人到访了兄弟会在普兰尼亚的据点。
为此,兄弟会的首领,普兰尼亚本地的贵族子弟朱诺,亲自出来迎接。
“卢恩先生,欢迎您的到来。”朱诺带着一众兄弟会的下属一起,见到了离开抵抗军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的卢恩。
“谢谢您,朱诺先生。卢恩这次前来,是有攸关艾欧尼亚存续的事情需要您的帮忙。”
一路行来,卢恩与随行的十几人的小队一起,风尘仆仆的赶到普兰尼亚城。
在那夜,易规划了个人的任务路线。
芝云尼亚的武士兰德斯,翁库沃的浪客贝肯,还有尚赞的科洛,都被派出,蹲守在诺克萨斯兵团后的路线,还有一些师兄也被派遣,分布在从纳沃利到这里的各条路线上。
而对于提瓦瑟方面,虽然易觉得概率不大,但是最后还是让卢恩到普兰尼亚城,联系这里新诞生的艾欧尼亚兄弟会,以期联合他们的人手一起,封锁从提瓦瑟城绕到普雷希典的可能性。
【第三百五十五章自信】
傍晚,夕阳西斜。
一条玉带河,将纳沃利和巴鲁鄂从中分开,自南起两岸是高耸的群山,一路延伸到提瓦瑟附近地势才逐渐平缓了起来。
虽然前方战事汹汹,可是在战火没有烧到的土壤,人们的生活该过还是得过。
玉带河波涛宁静,碧蓝色的海水在夕阳下披上了金色的纱衣,渔船将漫洒的金辉盛起,汇聚到晚归渔人的笑脸上。
宁静而祥和的傍晚,提瓦瑟外的岸头上,收拾一天渔获的渔夫,扛着锄头归家的农民,嘻嘻哈哈的孩童,背着行囊准备进城的旅人,共同编织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在这样的傍晚,一艘渔船晃晃悠悠的从海岸出海,站在船头的老渔民撑着竹竿,撩动水波荡漾,游鱼追在行船的尾后,浪花亲吻着船舷。
远处隐约还有高唱的渔歌。
这样的景象,让坐在船尾的尤里安不由得忆起儿时在特里威尔农场附近河滩玩水的日子,脸上不自觉的扬起了笑脸。
“老人家,傍晚了还劳烦您带我渡河,真的抱歉。”离开了营地,尤里安马不停蹄的一路向北,翻山越岭,用了近一个礼拜时间才到了提瓦瑟城。
不过他却没有进城。
这更多的是为安全和隐秘考虑。
虽说这里是诺克萨斯人还未到达的地方,相对来说并不像靠近诺克萨斯的城镇乡村那般戒严,但是尤里安依旧选择早一点渡河,早一些前去报道。
“没事。”站在船头的老人腰板微微有些佝偻,可是手脚却依旧很利索。
这一点,与诺克萨斯人截然不同。
“或许这就是为何,帝国要不断发动战争的原因吧...”
来到艾欧尼亚只不过一月,尤里安就感觉到了与在诺克萨斯时截然不同的感受。
环境优美,土壤肥沃,这是最基本的。
最重要的,在那肥沃土壤下,蕴藏的魔法能量。
艾欧尼亚有一种奇特的光景,在晨间时分,太阳未曾升起之时,天地一片昏暗。雾气升腾翻滚。
平日里,这种雾气散布于天地之间,好似肥料一般温养着岛上子民的身体。
而当太阳从东山之上升起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朵朵雾云上升,沉积了一夜的雾气好似氤氲之气一般升腾翻滚,那带着浓郁魔力的空气是修行之人最好的养料。
而相比起来,诺克萨斯似乎真的是被大地母亲抛弃的孩子,不论是诺克萨斯人的发源地洛克隆德平原,还是不朽堡垒的广袤土地,诺克萨斯人不断的扩张,寻找着肥沃的土地,可是这些土地却统统与诺克萨斯绝缘。
虽然占据了瓦罗兰大陆将近三分之一的领土,可是真正肥沃的土壤,却尽数集中在了西面德玛西亚城邦。就是北方弗雷尔卓德的冻土,其下孕育的宝藏都要远比诺克萨斯人丰厚。
不过,天地也是公平的。
在剥夺了诺克萨斯人安逸生活的根基后,也赋予了他们全世界最坚强的意志。
诺克萨斯的孩童,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与苍天,与土地斗争的故事,一直到死,才会得以安息。
也正是在这样的斗争下,诺克萨斯人才会在兵甲皆不如德玛西亚时,将战火烧到了德玛西亚的土地,甚至差一点就将其亡国。
也正是在这样苦难的磨砺下,诺克萨斯帝国才会保持着一百个常备兵团,威震寰宇,令所有人闻之色变。
“小伙子,你不是巴鲁鄂人吧?”
就在尤里安望着浪花朵朵,胡思乱想的时候,老人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哦?何以见得?”尤里安的眼神不自觉的闪了闪,暗道:
难道被发现了?
明明为了掩饰身份,我换了套艾欧尼亚人的长衫,还刻意的改变了一些习惯。
“呵呵...”面对尤里安忽闪的目光,老人没有察觉半点不对,抬头望了眼北方河岸若隐若现的普兰尼亚城,转头瞥了尤里安一眼笑呵呵的道:
“口音,还有气质。”老人抬手抹了抹额角,继续道:“虽然你的艾欧尼亚语说的不错,可是有些尾音,我们这些在艾欧尼亚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一下就能听的出来。”
原来如此...
尤里安心中微微警惕了起来,他做过间谍,为此学习过德玛西亚语。
可是作为同一大陆出来的东西两个国家,两国的之间的发音差不了多少,顶多是一些文字的重读,或者前后音的差别。
可是放到艾欧尼亚这里,却成了一眼就被人看穿的破绽。
至于气质...
尤里安瞥了一眼在船头悠然自得的老人,皱了皱眉。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艾欧尼亚人这种悠悠然的气质,是在上千年安逸的生存环境中孕育的,是文化,历史等无数因素融汇而成的。
只靠尤里安短时间的突击模仿,是没有办法做到天衣无缝的。
所以说,我没有选择进城而是即刻渡河的想法是正确的么...
不然不知道会扯出什么麻烦来。
尤里安搭在腰间紧绷的手臂放松了下来,好似不经意似的搭在小舟的船舷上,说道:“还是老人家您眼力好,”
抬手轻轻抚了抚身上绸衣泛起的皱褶,尤里安笑着道:“我是比尔吉沃特人,一直在两地跑海货的。不过我母亲居住在普雷希典,我也算半个艾欧尼亚人吧。”
“哈哈!”听着尤里安吹捧似的话,老人的目光在尤里安的身上瞥了几眼,笑呵呵的道:“那你这次是来...”
“这不是战争来了嘛。”尤里安叹着气道:“诺克萨斯人的军舰把整个守望者之海封了大半道路,我的生意一下子黄了大半,短时间是恢复不了了,而且听说诺克萨斯人快要打到普雷希典了,所以我寻思着把母亲接去比尔吉沃特居住呢。”
“就你一个人跑?这兵荒马乱的,还有不少山贼海盗,你也不怕老娘没接到,把自己也搭进去?”
“嗨!”尤里安轻笑两声,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连鞘长剑,扬了扬道:“老爹原先在比尔吉沃特给人当保镖的,后来不干了,不过我好歹也学了两手,应付个小喽啰什么完全没问题。”
说道这儿,尤里安有意无意的问道:“哎,老人家,你说,艾欧尼亚不会真的要败了...”
“去去去!”尤里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扭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在尤里安讪讪的目光中,老人哼了一声道:“你这娃娃只跟你老爹学了些粗浅功夫,咋没跟你母亲学到艾欧尼亚的历史呢?”
在尤里安一脸好奇的目光中,老人自信的道:“别说是诺克萨斯人了,就是再来多少人,艾欧尼亚依旧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