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菲奥娜一时间出了神儿,嘴唇轻轻的抿起,心中满是不甘,但是眼睛却平静到深邃,
为什么我一定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一个文弱不堪,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
牺牲了我的一生,换来了什么?
几个姓氏的共同进退,几个家族的福祚绵长?甚至也许这一桩婚姻的初衷也许单单只是因为那个男人有一位姓冕卫的母亲?
菲奥娜觉得可笑,她想要笑,可是今天的她,却好像突然忘记了该如何微笑,甚至记不起只要嘴角微微勾起,她就能瞬间展现出让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的美丽。
这就是我的未来么?
五指微微张开,透过指缝,菲奥娜仿佛看到了自己今后的一生,嫁入他家,每天从睁眼的那一刻起,就要保持微笑,对所有人的问好回以礼貌的点头。穿着沉重而负累的长裙,踩着高跟鞋,每一步都要走出高贵的姿态。
蓝钢佩剑被久久的封藏在劳伦特庄园自己屋里柜子的最角落,落满了纤尘,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久到自己头发花白,身体已经忘记了如何舞剑,每走一步都是颤颤巍巍的需要有人搀扶,才在某一个温暖的下午,不经意间看到了它。只是那时,自己已经再也没有想要拿起它的冲动了。
细剑如同自己婚后丢下的骄傲一般,再也拿不起来。
也许我会幸福吧?
听说我的丈夫,是一个温和有教养的人,他会对我好,他会包容我的坏毛病,纵容我的小脾气,小性子,我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一起平平淡淡的度过余下的岁月。
也许我还会对曾经的自己念念不忘,在某一天的清晨发着小脾气,试图将一切都恢复到从前。也许某一天,我会累的停下了脚步,试着接受新的身份。然后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
也许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
我偏偏不喜欢!
缓缓的将手掌握紧,感受着流淌自体内的血液,感受着蕴藏在曼妙身体中澎湃的力量,菲奥娜的眼睛慢慢恢复了焦距。
放下了手臂,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平静到幽深的眼中,闪动着骄傲与不屈。
完美,荣耀的一生,这才是我菲奥娜应该追求的,也是流淌在我血液中,永不磨灭的印记。
下定了决心,菲奥娜只感觉此刻的自己心中无比的欢愉,没有愤怒,没有阴霾,更没有再受到那个刺客一丝一毫的影响,这一刻,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焕发了新生,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无比的强大。
微风拂过,吹动了白色的纱裙,吹动了蕾丝的头纱,吹起了粉色的长发,也吹响了命运的风铃。
“叮铃铃。”
...
同一时间,米力西尔家,凯撒斯的房间内,人声鼎沸
“凯撒斯少爷礼服的金穗少了两根,快去找人来补上!”
“这个礼帽戴的有点歪,你们是怎么干活的???”
“谁见到凯撒斯少爷的佩剑了?佩剑在哪里?我刚明明还看到的!”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出发了,怎么还毛手毛脚磨磨蹭蹭的!”
和劳伦特庄园菲奥娜屋中安静的场景不同的是,凯撒斯乖乖的端坐在化妆镜前,一动不动的任由两旁的侍女在自己的脸上摆布,
身后人影憧憧,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好一派热闹景象。
“结婚真累啊!”
顶着站在一旁尤里安似笑非笑的脸,凯撒斯微微苦笑,刚要开口,却又在身边的侍女的要求下,老老实实的抬起了下巴,闭上了嘴。
结果尤里安刚刚感叹似的说完,后脑就被轻轻拍了一下,随即一个美妇人带着一丝暴躁的训斥声在他耳边响起:“阿萨斯,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站的远一点,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这回轮到凯撒斯嘲笑尤里安了,在母亲喋喋不休的训斥下,尤里安讪讪一笑,无视了凯撒斯玩味的眼神,一溜烟跑到了门外,大大的喘了两口气,尤里安刚要伸个懒腰,就又被美妇人的侍女毕恭毕敬的请回了屋内,
理由是害怕已经画好的妆容被外面的空气弄花!
听到这句话,尤里安简直是哭笑不得,只是在母亲若有若无的注视下,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钻进了屋里,寻了个人少不碍眼的角落老实的站在一旁,看着一堆人忙来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