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御书房内的人都是朝中一品二品的官员,见陈瑞在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胡言乱语一通话下来,逼得张尚书用这么惨烈的姿态表露忠心,众人都心中震惊不已。
张尚书说的这些话并无什么错处,醇亲王的所做所为上下皆知,但如今上位之人明摆着不想让醇亲王得到民心,越是赞扬的越多,可能将人推往悬崖处越快。
陈瑞此人仗着陛下和太皇太后的宠爱已经不是一两次这么陷害忠良,但没有那一次像今日这般壮烈,竟然逼得一位尚书直接当头撞死在御书房。
不光是臣子震惊,景元帝也感到恼怒,这个张尚书迂腐古板,对醇亲王推崇至极,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只是一头撞死在御书房内着实让人下不来台。
“张尚书为人刚烈,是一个不多得的忠良,陈爱卿只是言语过激一些,但怎么就寻死呢?”先反应过来的太皇太后让人将张尚书的遗体送出宫。
无论如何张尚书是因为醇亲王这件事才选择自尽,为堵住悠悠众口,这个时候安抚朝臣更重要,太皇太后当即决定处罚陈瑞,罚陈瑞一年俸禄,并为张尚书操办后事。
死了一个重臣,被太皇太后这么轻轻只是责罚陈瑞一年的俸禄就想准备将此事结过,看来这个陈瑞可不是一般的受宠。
底下有人暗暗摇头,世风日下朝廷奸贼当道众人连真话都不能说了,这些话只能心中说说算了,毕竟谁也没有勇气成为第二个张尚书。
事情没有商议出来一个结果,但朝臣却是死了一个,景元帝说不出的恼怒,还是年纪小沉不住气,挥了挥手让人都退下。
张尚书的遗体运回府中的时候,张延冲刚好不在家,府中小厮一路好找,这才找到陪着李统领一起喝酒的张延冲,小厮红着眼睛抽咽着冲着张延冲说道:“公子快些回去吧,老爷出事了!”
张延冲一听这话,心中隐约觉得不好,也没多问,告别李统领骑上马飞快的跑回府中,府中下人已经在管家的指示下撤下红灯笼挂上白布,正堂之处已经有了灵堂的模样。
“少爷,你回来了,老爷他……”管家擦拭着眼角的泪,冲着张延冲磕了一个响头,带着张延冲进了灵堂。
事出突然,管家还未曾将棺椁买回来,张尚书的遗体就这么大刺刺的放在堂内的床上,张延冲颤动着手缓缓的掀开蒙在张尚书身上的白布。
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此刻张尚书的一张脸恐怖可怕,额头上的血不在流出,只留下一个空洞的血窟窿,一双眼死死的睁开,诉说着无尽的不甘!
“父亲!”张延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拳头死死的抵住嘴巴,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喊。
父亲出府时还是好好的,为何不过几个时辰就成了一具尸体!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张延冲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管家。
管家抹了把脸这才将知道的一切告知:“听闻是在宫中和陈大人起了争执,不知为何,老爷就撞柱自尽了。”
“陈大人?”
“就是娶了夏侯府上三小姐的那位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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