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的大帐已经被金国骑兵打扫干净,将领们鱼贯进入帐篷。
贺远没有进去,这个时候里面多半是千头万绪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就站在帐篷外开始观看四周的情况。
负伤的金国骑兵和密教弟子已经集中到营地的左边,随军的大夫正在展开救治。
贺远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智清禅师和信仁禅师正给一个中年人接骨。两个老僧忙的满头大汗,中年人疼的脸色煞白,死撑着没有喊出声。
接上断骨又打上夹板,中年壮汉早已疼的不会说话。信仁禅师嘱咐他好好歇着,不要乱动。
老僧缓了口气,站起来活动手脚,忽的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见到贺远站在不远处,正看向这里。
两个老僧经历了半夜行军,厮杀,再加上忙碌救人,这时候已经有些疲惫,看到贺远过来,就放下了手上的事情,正好歇息一会儿。
贺远开口问道:“二位大师,从中原来的江湖人,有不少受伤的?
信仁禅师的话不多,只是叹了一口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智清禅师说的道:“寻常的兵卒不用江湖人对付。但是那些金巫教众徒没有特殊的服饰,只是穿着寻常牧民的衣服,贫僧等人很难区分。一旦对手发起偷袭,往往让人防不胜防。不少好手都伤在这样的偷袭里,运气不好的就当场毙命。目前还不知道准确的伤亡数目,但是,只算贫僧知道的,这一场战斗下,京兆府来的好手中死了六人,伤了二十余人。
贺远问道:“这么多吗?今天碰到的未必便是金巫教的主力,只一场战斗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智清禅师摇了摇头,“没有想到对手这般厉害。”
贺远回想了遇到的金巫教高手,他也感慨了一句:“这些人的武功和中原武功大不相同,几乎都是从搏杀中磨练出来的。”
智清禅师说:“从中原来的这些朋友。好多人是在交手的刹那间就受了伤,都是因为摸不清对方的路数。”
两个人说话间,听到一阵唉声叹息和呵斥的声音。
循声望去,几个中原人打扮的江湖人抬着几具遗骸走向营地外。
贺远看到那一队人中,有几个人他觉得面熟,好像是南五台派的人,是和密教亲近的门派。
贺远喃喃地说:“他们那里也有人伤亡啊。”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反应过来,在自己心里,还是没有把他们当做同伴,依旧觉得是两路人。
智清禅师说:“刀剑无眼,金巫教和密教恩怨纠缠,拼杀的时候可不分什么远近亲疏。”
信仁禅师休息片刻,又回去走了一圈。他回来后,对两人说道:“轻伤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敷上了伤药。重伤的人中有几个可能会变成废人,还有的人不知能不能坚持过这几天。行军太累,有些人恐怕坚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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