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炽登时大惊,此时再唤醒鬼丑却已来不及,他伸手大斥:“住手!”
突然一声尖锐口哨响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的口音,鬼丑仿若返自奈何桥头一般,倏然而动,除那矮半头的以外,八人十六手齐齐阻扥,竟将齐姓洞领这一掌化了个干净。
本以为他会趁机撤掌远遁,谁知仍不停手,一转一屈手腕,瞬间一连多掌迎风而发,又飞身上前。
那八名鬼丑其中两人眼睑未抬,仿若厉鹰攀附而上,身悬在半空之中,转瞬之间锁上了他的右肩肩胛骨,紧接着架起他这一臂,向后一攘,向下用力。
那人偏偏颇为执拗,仍不撤掌,左手一翻,从几人空隙一抽一屈,聚全身内力于左掌间,砸向那矮个子鬼丑面门。
只是八名鬼丑内力足可撼天动地,只听得一声脆响,那人手臂竟齐齐自肩周而断,那人初始难以自信,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封穴止血,盯着地上断臂皱了皱眉,顿时万箭齐发锥心之痛合着倾如雨下的热血齐齐袭入还魂的脑中。
待须臾过后,他急忙止血包扎,抱臂佝偻地蹲了下去。喉间凄厉,但细听仿若只是老人离世之前似的咕噜之声,当是牙抵舌根,强行阻迫自己未出一声。
苏绿幻定睛再看,那名稍矮一点的鬼丑颈上偌大面具因为这强势的掌风一击,自边缘至额间,无数条细细的破口狰狞现出,只是那鬼具当是特殊材质,竟然只是裂开了些细细的口子,并未碎裂四散,而左边耳垂下方脱落拇指般大小一块,露出了嫩嫩的肌肤。
苏绿幻心头一热,果然被她猜中了,真是一名女子,只是面具仍然遮挡太多,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不是玄月。
显然这八名鬼丑比之在那位李大人府邸所遇,功夫更高,内力更深。
燕炽挥手让那名小领班带着人,将长刀架在那齐姓洞领肩头,甫才隐去不久的暴戾之气重新迸发,他双指一并,指着地上之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待过完嘴瘾后这才想起正事,怒吼道:“你他娘的险些误了煞主大事!”
那齐洞领闷哼一声仍不开口,但微颤的双肩止不住的收缩,想来定是痛到了极致!
燕炽见他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编不出,不由得怒起心头,又欲扯开嗓子再骂,那小领班巴巴上前道:“燕洞领切莫这会子生气,眼下正事要紧!”
燕炽这才想起被他扔到他那死去亲爹脑中的大事,转身面对四周小群山道:“怎么?还不现身吗?”
说罢,上前几步,如鹰爪般的厉爪勾刮一下,向前一拉,那平常得再平常不过的五根手指,居然从指尖处快速生长出了五根鸡爪似的铁质钩子,掏心挖肺一般深深楔入了那女子娇柔瘦削的瑟瑟香肩之上,顿时肩头黑血如温泉池中冒出的热水一般,汩汩外渗而出。
苏绿幻自小虽说养在深闺,但身处武林世家,见识、眼界早已比一般的江湖之人高出许多,待大一些,出入交往之人,百家齐鸣,千竹争辉,各有所长,她自然也是对各种凤毛麟角,剑走偏锋的邪门功夫做好了充分的心理预估,自问对各路武学接受度甚高,但饶是如此,当此人亮出铁爪之后,她忍不住从头到脚还是一阵恶寒。
父母谆谆教诲之下,于功夫更是坚信刻苦方能进益,冬练三九,夏习三伏,有道是勤能补拙,业精于勤,内功剑术必然一点一滴,寸寸进益才可。就算再高一些的功夫,像鬼荼的神鬼录七重功法,也必然是经年累月,风霜错骨之间一点点磨炼而得,除非有幸如她一般,得到高手传功,方能一日千里,突飞猛进。但再怎么突飞猛进,当也不能白指生铁,弯钩倒勒,如此邪门之功,不由得看的她牙齿咬咯,头皮发麻。
苏绿幻心头突突直跳,刚欲抬脚走出,谁知,鬼荼一把将她扥下,身形一起,踩在她肩头跳了出去。
峡谷逼仄,只容一人横立,苏绿幻正在好奇鬼荼是否会使缩骨之功,耳边却传来几声大笑。
大笑过后,凄厉哨声又起。
驼峰山涧背对水谷的湍急水流中,竟齐齐冒头而出几十号人,个个手执刀剑,目光凶狠。
苏绿幻一看,只见宽阔坪地不知何时竟齐刷刷站出三人。除了鬼荼,另外两名她也识得,是贺兰山堡外脱离他们独行而去的韩竹镜主仆,只是此时却不见了那名女子。
苏绿幻唇角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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