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到了燕南飞一直注视这里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很好奇铁为什么会有血红色?”
被看穿的燕南飞一愣,点了点头:“我见过很多铁,这般的红色却是罕见。”
“其实也不罕见,只要你用一块铁杀够一万人攒下血气就可以提炼出来了。”白孝堂像是在说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而燕南飞却是大惊:“你的意思是这块红色的铁是从我这把枪上提炼下来的?”
“血铁是由人的血气汇聚而成,一旦血铁饮血成为血精,虽然兵器会变得更加凌厉,杀伐更甚,但是会对枪主自身造成负面影响,比如吸食自身的血气养枪,这是下下之策,不可取。真正的神兵杀人流血不沾身,比如你那把剑。”
燕南飞又涨知识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而白孝堂也挥起铁锤凿着血铁,上面的血红正在一点点的退散。
直到日薄西山,残月出头,
又是几碟小菜,一壶浊酒摆在了院子里。
三人围桌而坐,燕南飞和白孝堂在某些方面很对脾气,聊的甚欢,潇湘子一如既往的不参与进去,像是与世隔绝,静坐不语。
短暂的相处,白孝堂倒是打心眼里慢慢喜欢起面前这个叫做燕南飞的后生了,而燕南飞是一个出了名的话痨,仅次于尽言公子叶琳琅,潇湘子一在怀疑是那个三弟子把话痨的功夫传给
了这个小师弟,只要一喝上酒,这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二人聊着聊着,燕南飞一滞,许是白日里被潇湘子提及了张林昆的缘故,就开始说起了他和张林昆共闯学宫大比的故事。白孝堂扔嘴里一颗梅子,一边听着一边点了点头:“霸刀雨化田,有意思。”
“前辈认识?”燕南飞打了一个嗝,这个缺点,喝上酒就爱打嗝。
“打过几次。”白孝堂放下了酒杯,站了起身,喝了这壶酒里的最后一口,然后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头噼里啪啦的作响,“来,我们今日也该打一打了。”
燕南飞知道要干什么了,他也站了起来,这次他没有用君不见,而是提起了敬亭山,他站在院子中央,凝聚全神看着白孝堂,握着敬亭山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随着这股熟悉的感觉,一股枪意油然而生。
“你先打还是我先打?”白孝堂笑着问道。
“前辈先请。”燕南飞不卑不亢。
“那可要小心了。”
白孝堂在原地踢了几下腿法,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道道残影,雷霆电转之间已经来到了燕南飞身前,一脚踢了过去,寒风阵阵。
燕南飞沉呼一口气,左手握在枪柄三尺处,右手握在枪身五尺处,一个防守姿态横亘胸前,真气蓬勃而出迎上正面而来的一脚,堪堪挡下,燕南飞后退十余步,卸掉腿劲,长枪抡转,一把插在地上。
“好!这个还勉强能看。”白孝堂难得点评了一句,好歹是防住了自己这一记鞭腿。
燕南飞眼神灼灼,这是绣腿十三枪的格挡式。
“再来!”
一个漩涡在白孝堂腿上汇聚,罡风呼啸。
咚!
面对着白孝堂的第二招,燕南飞不敢大意,改变了握枪的姿势,化守为攻。
任何一样武功都不可能完完全全的靠着进攻防守取胜,都是相互夹杂着的。
燕南飞眼神眯了眯,他看得出来白孝堂这招已经用上了真气,不过他的真气似乎带着一点血红色……
血红色代表什么,他刚和自己讲完,此刻燕南飞还记得,这样的话,枪王白孝堂也是个狠人无疑了。
“别发呆了,接招!”
一腿凌空踢下。
燕南飞转个圈,长枪上挑:“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夺命十三枪第一枪,相思!。”
叮!当!
两者相接竟有金铁交鸣震颤之音。
燕南飞整个人被一股大力震出了一口淤血,真气泄了三分。
“胸口痛快了不?”白孝堂弯腰看着他。
正当燕南飞纳闷的时候,白孝堂说了这么一句,因为第一天练拳脚的时候,那一脚踢在燕南飞的身上留下了一点伤,虽然喝了冰粥,但是体内有一处淤血,白孝堂何许人也,借着这次机会,将它逼了出来,所以燕南飞觉得痛快还真是对的,潇湘子站在一旁微微点头,显然他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