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那病人的命,也关乎我的命。”李寒空自嘲般地笑了笑,扛起那包裹朝外面走去,头也不回。
药房掌柜陪笑片刻,然后送他出了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稍稍眯了一眯,皱眉考量道:“这就是神医的传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救人的,反倒像是杀人的。”
这包裹有点大,听着草药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分量却是有些大,李寒空罕见的出门没有带着佩剑,就一路上扛着包裹回到了稷下学宫,本来燕南飞走了,这里也没有他的好友和熟悉的人,按理说也该走了才对,但新任学堂祭酒先生却以指导武学为由把他留了下来,很多人在私底下猜测,这位太学院的院监,如今稷下学宫的祭酒先生,想要收李寒空为徒。
对于这些编造的有鼻子有眼的谣言来收,李寒空却从来没有回答过别人对此的询问,只是每日在院中不停练剑。
而吴世卿对一些学堂内院师范们的询问也是一笑置之,避重就轻,自打担任了祭酒一职,李先生多年积攒的公务都要吴世卿花时间来收尾,所以很少会见到学宫吴先生一面,即便如此,他每日总会有那么一个时辰的时间到李寒空习剑的院子中来指导几招,与其说指导还不如说揍一顿。
这两人也很默契的都从未谈论过这个话题,一个练剑,一个陪练,还有一个永远躺在一旁的儒生秦靖。日子一天天过去,秦靖那书箱里的书也一本本地看完了。李寒空带着装着药材的包裹走进院子,放在地上的
时候,看见秦靖正在翘着脚翻着书箱里的书,口中喃喃道:“书又快看完了,该添上一些去远游了。”
李寒空抹了一把汗水,闻言微微一愣:“秦公子也要离开了?”
秦靖见李寒空回来了,微微一笑,随后点头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你不是也要走了吗?”
李寒空指了指地上的大包裹,笑道:“秦公子果然聪慧,被看出来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了一粒药丢入了嘴中。
“察言观色,品行正端。”秦靖收起手里的那本书:“我会看气。”
李寒空一愣,因为看气这两个字以前好像在哪里听过。
两人谈话间,吴世卿走进了院中,李寒空见到他,急忙去寻逢山鬼泣,清晨的时候已经练过一次了,不过今日去了趟雪月庐,为了完成田不识的任务,便将修炼给耽搁了。
而吴世卿就像是什么都提前知道一般,他摆了摆手:“今日我们就不用过招了,昨日能接住我的第四掌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双剑合璧这一次才让你练出了一点意思。所以今日我来并不是切磋,而是想与你说一些事。”
李寒空也不惊讶,只是一笑:“学宫的祭酒先生好像都是神仙,李先生也是,陈先生也是,都能未卜先知,想到人之所想。”
“哈哈哈,无非是心中所想罢了。”
吴世卿坐在了院子间那方石凳上,语气温和:“想必这段时间你也已经听说了不少的传言,关于我要收你为徒一事。”
即便这是谣言,李寒空并不把他当真,可是今日吴世卿主动找他说这件事,此刻的他仍是流露出了几分慌乱,被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吴世卿收为座下弟子,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李寒空只是不求,但不代表他不在意,因为他没想到吴先生在百忙之中出来澄清此事。
唉,与其让人嫌弃,还不如自己先识时务,李寒空收拾了一下情绪,然后正色道:“不过是些传言罢了,先生指导我武学,我已经很知足了,拜师一事,着实不敢奢求。”
“在说拜师不拜师的事情之前,我有一事不解,想请你解解惑。”吴世卿一笑。
李寒空心中一惊,吴世卿何许人也?让自己解惑?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先生请问。”李寒空不敢怠慢。
“好,那我就说了。”
“燕南飞出生相府,是人屠燕回天的唯一一个宝贝孙子,身份地位尊贵有加,不仅如此,父亲是相府世子,母亲是天山毒煞梅惊心的女儿,现在也是学宫李先生的弟子,他的这一切都为他铺好了路,可以说人生一片坦荡。而你,自小流浪,四海为家,应该与这样出身豪门的纨绔子弟最不喜欢才对,甚至应该有恨相加,为何还会成为常人眼里最羡慕的兄弟?”陈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