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
下台的李乐平并没有引发观众席上的居民出现异变,这些木讷的观众依然僵硬地坐在凳子上,目光始终紧盯着台上,根本没有理会他这个从台上跳下来的人。
“有某种灵异在影响这些人,不然按照正常情况,汇聚这么多鬼的地方,人至少会触发其中几只鬼的杀人规律,被瞬间盯上。”
李乐平一边分析着场上的局势,一边来到了戏台的旁边,默默当起了观众。
只不过,他既不是来看这场戏的,也不是来看这些居民们的反应的。
他犹如独立于这两者之外的特殊存在,无声无息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这里距离台上有一段距离,同时距离观众席也有一段距离。
如果其中一方发生异变,甚至是有鬼盯上他的话,他都能有一个缓冲反应的时间。
此时此刻。
戴着面具的傩人开始活动了起来,宛若跳大神似的开始窜跳、旋转起来,在台上展现出各种令李乐平难以理解的怪异动作。
伴随着傩人的动作,一种奇怪的声音开始回荡在原本非常寂静的戏台上。
这声音一开始很小,很微弱,让人会觉得这是一种错觉。
但是随着跳傩的进行,这微弱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大。
仔细一听。
这声音听上去像是某种戏腔,是一种被刻意拉长的声调,类似于“伊呀呀”之类的声音,只是这唱腔之中夹带着一丝幽怨与诡异,让人感觉到尤为悚然。
诡异的唱调让李乐平根本无法理解台上传来的戏曲声究竟是在唱什么,只感觉到某种邪性。
但这也正常。
毕竟这场戏不是唱给活人听的,而是唱给鬼听的。
人要是能听懂鬼戏的话,那这人估计也差不多可以准备后事了。
台上让人无法理解的鬼戏就这样持续着,过去了足足半分钟。
台下的观众依然是安静无声,既没有喝彩,也没有提前离席。
场面平静,却又充斥着一种诡异。
就在这时。
蓦地。
台上正在跳傩的傩人定格住了。
回荡在耳边的怪异戏曲声也骤然消失了。
台上两只厉鬼的动作分别定格在了某一瞬间。
戴有雷公面具的鬼在这时高高举起了一只手,那只已经没有多少肉,只剩下一层皮的枯黄手掌中紧紧握着一把锤子。
高举锤子的动作好似要击打着什么。
打雷锤钻,驱雷掣电。
犹如神话中的故事一般,这只手持锤钻的厉鬼在这个时候高高举起了锤子,像是要敲击它另一只手中的钻子。
“轰隆!”
下一刻。
仿佛是得到了应征似的,寂静空荡的镇子上空突然划过一道惊雷。
雷光乍现,瞬间点亮了天空,飘荡在戏台周围的浓雾也在这一刻勐然褪去。
顿时,雷光倒映出的光亮照映在台下那一张张死寂的面庞上,将一张张脸庞渲染得惨白无比。
“轰隆!”
“轰隆!”
第一声雷光响起之后,雷声却没有停止,反而有了加剧的意思。
雷光与雷声在天空上汹涌响彻着,整座鬼镇仿佛都被雷声笼罩,与此同时,天空上噼下的雷电犹如树根生长一般,变得越来越错杂,甚至还有一种正在向下蔓延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