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边经过的厉鬼就不下三只。
而且眼下许进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
那就是他是如何看到自己的?
自己现在可是处在鬼火灯笼的笼罩之中,相当于是一个不存在于鬼巷之中,而是身处现实之中的人。
连一般的厉鬼都看不破这层伪装,许进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种能耐?
“干掉他。”
意识到不对的李乐平一边转过身,保持着倒退的步伐,一边伸手摸向腰后,打算直接给跑过来的许进来上一枪。
他的枪法不算好,但也没有杨间那么离谱。
要知道,杨间可是能够在近距离内瞄头打鸟的神人。
如此近的距离,纵然许进身处昏暗之中,李乐平也有自信一枪打在他的脑门上。
但就在李乐平已经掏出枪,并且拨开保险,抬起手臂,打算给许进开个脑洞的时候。
忽的。
小巷的天空是一片黑暗笼罩,看不清楚。
但是在这个时候,当李乐平正将注意力放在许进身上的时候。
他的背后,一座诡异的建筑轮廓突然浮现在了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在他背后的小巷墙壁上也出现了一些东西。
那看起来像是一张张年代久远的电影宣传海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些贴在墙壁上的海报全都宣传的是恐怖片,海报的内容各异,却都全部恐怖离奇,似乎全都与鬼有关。
蓦地。
幽静的小巷之中突然无端刮起了一阵阴冷的风。
这股突然刮起的冷风并不算大,却似乎将什么东西吹拂了过来。
一张海报竟然随着冷风的刮动,就这样被吹到了李乐平抬起的手臂上。
这突然飘来的海报让李乐平根本毫无准备,就只看见这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海报就这样飘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什么东西?”
海报宛若随风而动的垃圾,在飘荡到李乐平手上之后便没有了动静,就连那突然刮起的冷风也骤然消失了。
“阴戏?”
海报正中的两个血色大字顿时让李乐平的眉头微皱。
而在他的身前不远处,黑暗中的许进好似也收到了这样一张诡异的海报。
海报飘荡到了许进的手上,他顿时停下了紧追李乐平的脚步,似乎也打算查看一下这张突然凭空而降的海报。
“这海报……”
海报的大小以及显眼的两个大字瞬间让李乐平猜到了这张海报的来源。
他勐地转过身,却发现远处不知在何时已经冒出了微弱的灯光。
那是两盏亮起在大铁门两侧的灯光,门后的小路一路延伸过去,最终停在了一栋颇有年代感的三层建筑门前。
这座占地极大,共有三层的楼房里面虽然一片漆黑,但屋外安置的霓虹灯却在闪耀着五彩缤纷的光芒。
熟悉的建筑使得李乐平立刻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甚至都不需要看到这栋建筑,光是看到那块在昏黄灯光下异常显眼的铁牌,还有沿途墙壁上的恐怖海报,他就立刻确认自己现在是来到哪了。
地狱电影院。
“被盯上了?”
有问题的许进虽然在这时停下了脚步,但李乐平的脸色在此刻却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可不希望这家看似已经歇业的影院突然盯上他。
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更不想再生事端,只想远离这里的他立刻揭开了那张盖在自己手臂上的海报,打算直接将海报丢在地上。
然而,在他将盖在手臂上的海报揭下来,正欲丢掉的时候。
蓦地。
这张摸起来跟普通纸张没有任何区别,最多就是带点塑料感的海报竟然泛起了一丝诡异的荧光。
这光芒略显灰暗,很像是以前放映机投放电影时的画面颜色,是那种黑白电影的颜色,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色彩。
也就是在这诡异的光芒从海报上亮起之时,李乐平周围的一切也都变得模湖了。
这不是一种单纯的视线上的模湖,而是一种未知的灵异干扰,好似周围的一切都被扭曲了,出现阵阵涟漪。
突然。
这微微亮起的光芒好似火山爆发一般,竟然在这个时候勐地照耀起来,宛若在黑暗之中亮起的闪光灯,顷刻间便将李乐平包裹其中。
正如闪光灯一样,这道突然亮起的光芒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
可是,当光芒消失之后,李乐平却不见了。
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他身前的许进。
“哗啦,哗啦。”
李乐平消失了,但那张海报却没有消失。
它恢复了原样,然后如同一张普通的海报飘落在地,就这样平摊在了地上,将上面的内容尽数展露。
《阴戏》
两个血红色的大字说明了这张“海报”宣传的电影名,只是这部电影光是看名字就能知道它是绝对无法过审的。
海报的背景则更为吓人。
那是一座老式的建筑,悬山式的屋顶上铺盖着黑色的砖瓦,底下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有“送鬼廊”三个大字,支撑屋顶的四根柱子则被粉刷上了一层红漆。
建筑的大门敞开,但门后却是一片漆黑,而且最为违和的是大门的前面竟然摆放了一块影壁,影壁的中间区域画有一张白色的脸,这张脸有眉毛有眼睛,只是眼神看起来尤为灰暗,给人一种瘆人的死寂感。
这张诡异的脸就这样占据了整块影壁将近三分之一的区域,令整块影壁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但最恐怖的其实不是这块影壁上的脸,而是影壁的前方。
影壁的前方搭起了一个简朴的戏台,戏台的两边分别立有一根柱子,一根绳子连接起了这两根柱子,可是绳子上面居然挂着一排白色灯笼,而且灯笼里竟燃着诡异的青色火焰。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站在台上唱戏的两个人竟然身穿白色丧服,脸上戴着诡异傩戏面具。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海报上的人虽然不会动,只是静静地并排站在戏台上,却会给人一种非常僵硬的古怪感,宛若两个僵硬的人偶,又或者说像是两个不知道被谁摆上去凑数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