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非他能用铁证明确指出对方出千了。
否则在别人的地盘上,无凭无据地说别人作弊,搞不好是要留下一只手的。
更不用说在这种闹鬼的地方了。
“输了么?”
虽然并未看清纸人手中的扑克牌点数,但是申天已经猜到了,既然老板敢这样信誓旦旦地让他先开牌,那就说明结局已经很明了了。
可就是在申天心中发颤,甚至眼神中都满是不甘,正在不断思索有没有挽回的耍赖方法之际。
蓦地。
一只苍白的手从他的肩上掠过,立刻抓住了他手中的扑克牌。
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到“啪”的一声。
李乐平替他作出了选择。
这下,耍泼赖也好,反悔也罢,申天的所有想法都随着点数揭晓而烟消云散。
小王就此翻面,稳稳地落在桌子上。
那灰暗的颜色以及小到离谱的点数简直犹如火辣辣的阳光,让申天都不愿意多看上一眼。
牌已翻面,一切便成定局。
这下,望着那张被李乐平取走之后拍在桌面上的小王,申天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也随着纸牌落桌而被抽干了。
赌坊的袭击还没到来,他倒是率先身子一软,直接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宛若认命了似的,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脑海直接一片空白。
回想起之前说的豪言壮语,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夸下海口的小丑。
绕了半天,啥都没有保住。
果然,g不能乱立。
打脸来的就是如此之快,快得让他猝不及防。
“该你了。”
李乐平却是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纸人,宛若一个不懂规则的愣头青,连自己快死了都不知道。
“讷讷。”
老板在这时候却是咂了咂嘴,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然如此,那就送你们一起上路。”
说完,那个拿着扑克牌的纸人便立马将手中的牌拍在桌面上。
“啪!”
力道很大,甚至连赌桌都被震动了几下。
清晰的牌桌声回荡在幽静的赌坊之中,如同一巴掌抽在申天脸上的声音好似在说明赌局的胜负已定。
一直在摊在椅子上,犹如抑郁了的申天更是被这牌桌声惊得下意识一蹦,四肢勐地抽动了一下,满头的冷汗都落下了几滴。
“嗯?”
然而,回过神来的他,看着那张被纸人拍在桌子上,展露真容的纸牌,神情顿时从惊恐化作惊愕。
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他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
揪心的失落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蹬鼻子上脸的讥讽与嘲笑。
“你妈了个巴子的,拿个空牌湖弄老子?”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张被纸人拍在桌子上的扑克牌根本是空空如也,牌面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既没有花色,也没有点数。
这就是一张白纸。
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空白牌,又岂能被算作点数?
别说算点数了,这牌根本连点数都没有。
可就在申天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嘲讽一句之时。
“砰!”
瞬间,赌坊的大门勐然合上,门闩也自动落下。
与此同时,桌子上的蜡烛突然开始无风摇曳起来,赌坊内的光线随之变得忽明忽暗。
而那些分散各桌的纸人也在这一刻同时站起身。
包括那个一直站在前台当迎宾小姐的女纸人,赌坊里的所有纸人全部在这一瞬间僵硬地转过头,用着一双被画出来的眼睛盯着李乐平和申天。
显然,扑克牌变成一片空白的情况,引发了此间主人的不悦。
“你敢耍诈?”
老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的声音中却带着一种强烈的寒意,大有一种随时都会撕破脸皮动手的感觉。
一旦动手,这家刚刚还能进行赌博的赌坊一定会瞬间变成一处恐怖的灵异之地。
李乐平很清楚其中的风险。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因为申天真的如他所料,赌输了。
那么,相比起直接输掉赌局,然后任由对方宰割的无力,倒不如由自己破罐子破摔,直接动用遗忘鬼的灵异来创造一种特殊的情况。
“耍诈?你看到我耍诈了么?你要是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那我还得说你这地方怕是很不干净呢,只怕刚才有人的眼睛还喜欢乱瞟,一不小心就瞟到别人手中的扑克牌身上去了。”
李乐平却是神情平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并且还隐晦表明了赌坊本身也不干净。
有没有耍手段,他当然清楚。
赌坊之中,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谁是既需要,又有能力影响那副灵异纸牌的?
老板也很清楚,扑克牌的变化必然跟李乐平脱不了干系。
但是,这就跟李乐平无法指征赌坊存在偷看牌的行为一样。
只要对方拿不出证据,李乐平当然会咬死不承认事情跟自己有关。
说我耍赖?
你有证据吗?
没证据就是诬陷!是诽谤!
实际上,就算对方拿得出证据,他也会想办法抹去证据存在的痕迹。
你掏出一个证据,我就让你遗忘一个证据。
反正原则只有一个。
那就是自己绝对不能被视作赌输的那一方。
同时,他也不能被赌坊明确存在作弊的行为。
破坏规则的人,一定会引发赌坊展露出真正恐怖的一面。
这是李乐平最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他取回了找人鬼,并且短棍也在他手里的话,这种情况他未必不能一拼。
只是眼下这两个条件全都无法满足。
找人鬼还在黄金容器里躺着,短棍更是被刺青馆的老人借去纹图桉了。
也正是因为李乐平这死不承认的话语。
大门紧闭的赌坊内竟然刮起了阵阵阴寒的冷风。
忽明忽暗的赌坊之中,几根位于边缘地带的蜡烛在最后晃动了几下烛光以后,骤然熄灭。
一瞬间,赌坊之中再度出现了不少昏暗的区域。
可是,就在那片昏暗的区域之中,当烛光消失之际,李乐平隐约看到了数个诡异的身影在其中走动。
“沙沙……”
伴随着的,是一阵阵听起来十分奇怪的声音。
像是纸张摩擦地面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是那几个纸人?”李乐平立刻有所猜测。
“我糙,李队,这地方要发狂了。”
是个人都能觉察到这地方暴露出的凶险有多么可怕。
此时申天也是重新站在李乐平身前,脸上的得意之色还没有出现几秒便立刻被惊恐顶替。
“打算动手么?”
李乐平微微眯起眼睛,警惕四周,做好了死磕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