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敢开,那就必然有稳赚不赔的方法。
而像这类没有抽水,连老板都要亲自下场的赌坊之中,赚钱的方法,或者说是赢得赌注的方法必然很不正当。
对方既是赌坊的老板,也是赌局中的庄家。
而庄家为了赢得赌局,必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说白了就是靠各种作弊手段来赢下赌局。
只是,常规的作弊方式再怎么样也跳不出手法或是科技这两种方式,而在这样一个闹鬼的赌坊之中,谁也不知道对方会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拿下赌局。
庄家总是会通过各种手段操盘的。
也就是在李乐平思索之际。
赌局已经开始了。
此刻。
申天面前的纸人突然诡异地活动了起来。
被粉刷成蓝色,穿着马褂的纸人宛若一个被设定好的机器,就这样开始活动了起来。
它伸出手,拿起了申天放在赌桌上的扑克牌,随后竟然用它那纸做的手指开始洗牌。
洗牌的动作非常生硬,但效率却是很高,就像是一部被预先设定好的洗牌机,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精心打磨的,不会做任何浪费时间的动作。
纸人反复对扑克牌进行交错洗牌,最后才将洗好的扑克牌放在桌子上。
“草了,真是活得越久,见的东西越诡异,这年头纸人都会洗牌了。”
申天看着那个放下扑克牌之后便重新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纸人,心中不免感到忐忑。
先前的傲睨一世也好,胸有成竹也罢,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身为一个老赌狗,怎会不清楚这些赌坊里的花花肠子?又岂会不清楚对方既然敢下注,那就一定有十拿九稳的胜利方法。
在赌局中,吃亏的往往不会是坐庄的那个人,更不用说现在坐庄的还是赌坊本身。
这就跟台下何人状告本官的道理是差不多的。
可即便如此,申天依然要硬着头皮装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牌不能只有你洗,我也要洗一轮。”
申天看着那一沓被纸人洗好之后摆在赌桌上的扑克牌,提出了要求。
像这种扑克牌其实是非常容易动手脚的,做记号、藏牌、洗牌却不改变牌的顺序等各种手法可以说是花样百出。
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亲自洗上几轮,将牌彻底打乱。
“可以,但你不能看牌。”
老板的声音回荡在二人耳边。
与此同时。
那些坐在附近赌桌上的纸人也在同一时刻僵硬地转过头,一双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就这样凝视着申天,犹如一个个监控摄像头,时刻盯防着申天出老千。
“草。”
听到老板的警告,在感受到那些来自四面八方,正在监视从头到脚监视自己的冰冷目光,申天顿时神情微变,在心中暗骂一句。
他确实有出千的打算。
不出千的赌局,还能叫赌局吗?
在他的预想中,只需要在洗牌的时候悄悄瞄上一眼牌的顺序,然后记住那几张最为关键的牌即可。
他完全有能力在不改变关键牌的前提下假装洗牌,而利用这样的方法,他便可以顺利赢下这场赌局,一击制胜。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如今的局面,出千是不大可能了,万一被当场抓包的话,只怕比赌输了还惨。
对方即使已经是个不人不鬼的怪异存在,但很明显在他被鬼反驾驭之前,他也曾经是一个经验老到的赌客。
这种普通人类都能做到的手法,又岂能瞒得过他?
“娘的!那就刺刀底下见真章了。”
本就有出千打算的申天被这么一要求,再加上赌坊内毫无生机的不安气息以及时刻被一堆诡异纸人盯着的怪异感终于逼得他在此刻低吼一声。
当即,他一把取来身前的那一沓扑克牌,快速完成了几轮交错洗牌。
他要做的就是彻底将牌堆打散。
申天清楚,自己不可能保证能够完全防住庄家在牌里动手脚,特别是如若对方动用灵异手段的话,预防出千基本是不可能的。
搞不好对方稍微使点手段便可以改变扑克牌的数字大小,而这对于九点半这类赌大小的玩法可以说是致命的。
但即便如此,试着做些什么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啪!”
洗完牌的瞬间,申天直接一把手将扑克牌拍在桌面上。
紧接着,他大手一挥,按在扑克牌上的手便优美地划出了一道弧线,伴随着他的手掌移动,扑克牌也在随之移动,最终,五十四张扑克牌就此呈现一个弧形。
“来,谁先抽?”
申天脸色阴沉,语调都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丝凶光闪烁。
输人不输阵,气势一定要先拉满。
这就跟打公开比赛一样,反正输了也要被观众嘲讽,那倒不如在开赛前就先贴脸嘲讽,丢下一堆垃圾话。
只要最后赢了,那自己说什么都是对的,自己的狂傲反而还能吸粉。
至于输了,那也不过就是被人拉出来鞭尸罢了,反正就算没有说垃圾话,没有贴脸嘲讽,观众依然会对你进行一阵不友好的问候。
赌博更是如此。
尤其是眼下以命为赌注的赌局。
如果真的输了,那至少在死之前也要先把狠话说完。
至于面前的这个纸人根本不可能理解申天的那些豪言壮语。
它只是赌坊的一部分,相当于一个专门用于服务赌坊的员工。
此刻。
面对那呈弧形摆放在桌面上的五十四张牌,纸人只是微微伸出手,然后非常随便地取走了一张牌,然后将其直接翻开,放到桌面上。
梅花q。
以个位数来算,这张牌的代表数字是两点。
一个很小,但是上升机会却很大的牌。
申天也随手拿走了一张牌。
出于习惯,扑克牌花色的一面紧贴着赌桌,就这样被他拖了回来。
接着,他先是稍稍撩起了扑克牌的一角,在自己第一眼看到纸牌的大小之后,才将其掀开,拍在桌面上。
黑桃4。
一个不祥的颜色搭配着一个不祥的数字,仿佛是在预示这场赌局的最终结果。
但申天对此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对着身前的纸人微微抬手,掌心朝上,示意对方继续。
纸人大概率是理解不了他这一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但纸人背后的赌坊老板显然可以理解。
赌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