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和血腥的场景了,是绝不可能认错血和颜料的。
“这地方简直跟凶杀现场一样。”
申天皱起了眉头,目光向着不远处的一排床铺看去。
仔细一数,这里的床铺共有六张,每张床铺皆是同一种款式,无论是大小长短,甚至连高度都是一样的,宛若被复制粘贴出来的一般。
并且,每一张床铺上面都如同眼前这张床铺一般,木头早已被血液所染黑,就连一个没被血液染到的死角都看不到。
如此之大的出血量,只怕得死不少人,耗费不少血液才能将整张床铺染成这般无死角的深红色。
“我看这地方就不该叫恐怖刺青馆,应该叫恐怖屠宰场。”
申天显得很不安,四处张望,感觉这地方是越来越恐怖了。
有凶杀现场,就必然有行凶者。
也就是说,那个在一张张床铺上宰了不知道多少个人的家伙,或许还在此地徘回。
他可能就躲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随时准备跑出来给他们致命一击。
“以前剥皮的时候,有这么一种手法,是从嵴椎下刀,一刀从上往下划到底,将背部皮肤一刀分成两半,然后再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最后将皮肤像蝙蝠展翅一样撕开,再经过一些修缮的手法,最终得到一张完整的人皮。”
李乐平忽的想到了外面摆成排的人皮。
不难联想到,也许那些人皮就是在这些床铺上被活活扒下来的。
这些床铺根本不是给人睡觉的,而是一张张刑床,用以在上面实施剥皮之刑的。
“呕,你别说了,我一想到那种画面就要吐了。”
申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天灵盖直入脚底,让他全身上下都觉得冰冷刺骨,好似真的有一把刀在从他的后背皮肤一点点划下。
“倒也不用太过紧张。”
李乐平却显得很平静:“这地方剥的皮虽然看起来像是人皮,但其实是一张张鬼皮,都是从鬼身上扒下来的。”
说着,他拿着手电筒,光芒指向了房屋的右侧:“你看,还有更有趣的呢。”
申天顺着他手中的光线看了过去。
那是一楼大门的右侧,只是不同于左侧摆放有一张张床铺,一楼的右侧看起来非常空荡,因为地板上根本什么东西也没有摆。
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一侧的端倪。
一楼右侧的地板上虽然什么都没有摆放,但其实问题根本不在地板上,而是在地板下。
软烂破旧的地板,竟然不知道被谁挖出了几个深坑。
这些坑洞的数量跟床铺的数量是完全对得上号的,同样是六个。
挖出来的大洞在木制的软烂、发黑的地板上并不显眼,但若是仔细观察一下,便能立刻察觉到这些洞口的突兀。
“这又是什么?”
申天小心翼翼地跟着李乐平走了过去,生怕这洞里会不会突然蹦出个脑袋。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这些挖出来的洞根本不深,手电筒的灯光一下就能照到尽头。
只是通过光线的长度来判断,这六个坑洞的大小和深度略有不同。
有的坑洞初步估计得有个两米深,而最矮的坑洞估计只有几十厘米那么深。
甚至连洞口的大小都有不同,仿佛是在暗示着会放进洞中的东西存在大小不一的情况,为此才会专门挖出这样大小深度皆有不同的坑洞。
“我听说过一种剥皮方法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然后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往里面灌水银。一段时间之后,水银流入血液之中,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当身体从土里挣脱出来的时候,皮也留在了土里。”
李乐平俯下身子,打量了一下这些坑洞,随后猜测道:“这些坑洞倒挺适合埋下各年龄阶段的人,小孩,青少年,男人,女人,老人,还有大块头,全都能在这找到对应的位置。”
“水银剥皮,这真的能够实现吗?”
申天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确保自己的头皮没有被人用刀割开。
“按照我高中化学的知识,水银剥皮应该是不可行的,不过对于灵异手段而言,也许这样的方法是可以实现的,甚至还可以大幅度加快剥皮的效率?如果你哪天嫌自己身上的皮肤太碍眼了,我可以用鬼域帮你移走,一秒钟都不到的事情。”李乐平回道。
“不,不用了。”申天一边摸着头顶,一边连忙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所以这地方说是刺青馆,但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剥皮场?”
李乐平也没有继续吓唬申天,缓缓起身,往更深处走去,希望能进一步了解这个地方。
很快,在阴暗的室内,他又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堆铁箱,数量依然是六个。
铁箱不大,但塞一个人进去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箱子表面已经长出了锈斑,使得铁箱失去了最初的光滑,颜色看起来有些怪异。
而且最为奇怪的是,这些铁箱并不是密不透风的,因为箱子的表面被凿出了几个小洞,也不知道是何用途。
“你有没有感觉这地方有些冷啊?”
忽的,申天缩了缩身子,双手环抱着自己,手掌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他总感觉在靠近这六个箱子的时候,周围的气温便骤然降低到了一种极其不正常的温度。
仿佛他在这一刻来到了十二月的大哈市市外。
如果普通人在这诡异的箱子旁边多待,只怕会被活活冻死。
也就只有身体温度本就不正常的驭鬼者才能穿着如此单薄的衣物抵抗这样的低温。
“这些铁箱应该被称作冰瓮,用法就是把人装进里面,从这些孔中淋水进去,利用温差来使得皮肉与铁粘合在一起,等皮肤被黏在冰瓮上以后,只要简单粗暴地将里面的人拽出来,人身上的皮就会被直接撕扯下来。”
经过前面的所见所闻,李乐平已经不难猜到这座老楼的一层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就像那些在冬天洗完手后便立马去摸灯杆的傻币?”
身处大哈市的申天自然是听闻过类似的消息。
大哈市冬天的气温足以达到零下二十度,甚至更低。
这种时候,铁柱都被冻成冰柱了,如果这种情况下用沾了水的手去触碰一下,一旦处理不当,只会用蛮力抽手的话,手掌的皮肤一定会被撕扯下来,整只手也会变得血淋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