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滚犊子吧。”
“好的,我这就安排。”那名助手一边点头,一边已经开始拨打电话了。
然而事实上,申天表面虽然给人一种胆小怕事的感觉,但他内心的想法却不是如此。
“大云市的负责人,然后又是大川市的队长,这些全在西南边的家伙一下全都要来我的城市,肯定不是为了来五一旅游的,驭鬼者基本的目标都是为了活下去,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我这浪费时间。”
思绪至此,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本该有许多行人走动的街道。
“会和这起事件有牵扯吗?但他们怎么敢断定我这里一定会出现问题?”
五分钟不到。
路口拐角,一个身披僧服的光头在阳光底下格外锃亮。
“申……申总?那是……”
站在申天旁边的助手看着路面上出现的光头,顿时眼皮跳了一下。
申天也看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光头,嘴角也是勐地一抽,仿佛看到了什么足以令他感到诧异的东西。
那是一个穿着灰蓝色僧服的和尚,年纪不大,跟他差不多一个岁数,宛若一个刚从佛学院毕业没几年的学生,看年纪就知道这和尚的修行尚浅。
可是,眼下这个相貌普通,半边脸被那张尤为憎恶的金刚面具遮住的和尚,竟然是骑着一辆共享单车出现在了申天的面前。
两只脚在单车踏板上悠闲踩着,速度不快不慢,宛若骑车的人只是来此瞎晃悠几下。
“这……”
助手显然是没见过这样拮据的城市负责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申天也是愣了一下,提前备好的欢迎词如今也被震惊得全都忘了,想说的话也都卡在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而就在这时。
那骑着自行车,宛若是在自由骑乘的和尚最终用脚刹与手刹同用的方式,停在了申天面前。
“你好,我是大云市的负责人姜豪。”
和尚语气不冷不热地介绍自己身份,同时眼光瞄了一眼申天制服前的金色铭牌。
“大,大哈市负责人,申,申天。”
申天开口的瞬间,甚至还有些结巴。
“冒昧打扰了。”
而这时已经将车随手停好的姜豪则双手合十,微微屈身以示歉意。
“哈哈,姜豪大师客气了,我接到了总部的通知,大云市的负责人和大川市的队长都要来我这,我这小地方今天真是蓬荜生辉啊,到时候还得请二位多多关照。”
申天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不说话,此刻也是笑着跟姜豪攀谈起来。
“哦?李队还没有到吗?”
说着,姜豪将目光转向了申天旁边那名相貌平平的助手。
他之前一度以为这名看着并不起眼的助手就是李乐平。
但现在看来,这名已经快四十岁,眼角已经长出皱纹的助手显然不是李乐平。
这名助手确实很不起眼,属于放在人堆里就无法被找到的那种。
但不起眼的人,不能与李乐平画上等号。
哪怕他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这样。
“哈哈,大师说笑了,李队是大忙人,哪里会说到就到?”
申天却是一口一个大师地称呼起姜豪。
“那倒不至于,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忙。”
忽的,就在众人周围,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耳边。
冰冷的声音略有些低沉、沙哑,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只觉得无比悚然,浑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申天也被这声音惊得原地蹦跶了一下,目光向着两侧看去,却始终没有看到一个人。
“从后面来的吗?”
然而,就在他打算回过头的时候。
蓦地。
一股格外阴冷的气息开始从背后扑来,直入脑门,最终让他感觉浑身的体温都骤降了十几度,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具放在冰柜里的尸体,身体都硬化了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我靠?!什么时候……”
申天觉察到了从身后而来的诡异气息,这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就像是有一只极其恐怖的厉鬼就在自己身后,以至于自己身上的鬼全都出于本能地进行抵抗。
“是人?是鬼?”
下一刻,他一咬牙,神情也变得有些凶狠,胳膊腿上的青筋鼓起,直接奋力向身后转去,打算看清身后说话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就在他单脚发力转过身的瞬间,一张病态般苍白的冷漠面庞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个无比陌生的人,穿着和他同一款式的负责人制服,神情麻木而又空洞,就这样冷冰冰地矗立在原地,神似一个早已尸僵的死人。
这一刻,申天回过了头。
但他却依然分辨不出,这个出现在视线中的怪物究竟是人是鬼。
“大川市队长,李乐平。”
而就在申天眼中闪烁着惶恐之色,一时间惊疑不定的时候,他身前的这个陌生人却已经平静地伸出手。
只是看这名陌生人脸上的冷漠神色,似乎是在表明他根本不热衷于握手之类的礼仪。
他只是觉得正常人的交际过程应该是这样的。
因为该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申……大哈市负责人,申天。”
提前想好一大串的欢迎词已经全被先前的震惊所磨灭,弄到最后,申天只能讲出这样一句简单直接的自我介绍。
“嘶……”
也就是在两只手相互一握的瞬间,申天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更是重新紧绷了起来。
因为真的很冷,冷得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可是,像他这样的驭鬼者又怎会觉得冷呢?
一具大部分活人特征都已经没有的身体,怎会觉得冷呢?
只是,身前的这个人仿佛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彻头彻尾的尸体,身体上散发出的瘆人寒意竟能让自己这具驭鬼者的身躯感到寒冷。
这是一种可怕的灵异影响,而这样的影响只需要一次握手就能实现。
“这就是,总部的队长吗……”
申天松开手的同时,眼中也拂过一丝惊愕,显然是被李乐平这样无须刻意表现,却能够时时刻刻予人威压的手段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