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耶律冠嗤声道:“善恶本就有定吗,你以为我这是行恶?姚人狂妄贪婪,借琳琅城互贸擢取我大真多少银两,你以为我大真不知道吗?这么多年,我大真莫说马匹数量比十八年前减了近六成,族人饿死的更不知多少,你们姚人可好,占着绝佳的土地,满嘴的善恶报应,做的却都是比恶人还恶上三分的霸道行径!”
王离默然,不愿再与他浪费口舌,大姚土地自然是大姚人的,难不成还转让给他真人吗?
“你们两个月前是不是抓走了一个人?”
耶律冠见王离转问其他,不由得一愣,他道:“什么人?”
没有吗?
王离皱着眉头,“我大姚殿学士李云川是不是被那个尤血妖人捉走了?”
“这我不知道,我又管不了尤仙人,他捉了谁,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曹皓
与曹皔两位将军呢?”
“当初尤仙人在北夜府放出煞魔大阵,那些人都已经被尤仙人炼化成煞魔了。”耶律冠扭了扭肥胖的身子,沙漠地表渐渐滚烫起来,他一侧脸贴着地面,有灼烧之感。
皓晘将军失踪以来,时隔这么久,虽然已经预料到是这个结局,但王离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叹,曹皓他没见过,但曹皔为人洒脱不拘,遭逢此难,却是悲剧了。
王离由此经曹皓、曹皔和陈元身死一事,对李云川也更为担忧,偏偏从耶律冠口中得不出什么消息,便携着耶律冠继续赶路。
因没了陈元指路,王离只好认准一个方向走。向南走了三天,隐隐看到远处的高山,王离心中大喜,这是要到喀里山脉了吗?
午时歇脚时,王离无意在沙漠中看到一具枯骨,面貌已经被风化,衣物残破不全,但却是姚兵甲衣。
见那尸体手上攥着一张单衫,这死去也不松手,王离心生疑惑,不知他手上的是什么东西,便拿起那张单衣,展开一看,见衣衫内写满了大大小小的血字,他看到落款之人时,不由得大吃一惊,“百里秦王?许盛?”
这是许盛的遗骨?
王离感慨万分,那支轻旅敢死队,也葬身黄沙了吗?
他们不是王离,有玄黄袋能放足口粮物资,也没有风绝能迅速赶往北夜府,从高大的喀里山脉绕进北漠,本就已经艰难万分,但北漠何其之大,他们还没到北夜府,就会因为物资耗尽而死。
王离摊开单衣,细细将许盛所写的看了,见是一首绝命诗,王离读罢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得悲惜交错,深感命运无常。诗言:
“管领西风遍地寒,天涯射马照阑干。枕上弓刀犹带血,试将霜剑斩胡銮。点酒桃花规自省,青州年少客天残。此去何须埋骨地,风流且作后人谈。”
王离收了单衣,好好放进玄黄袋中,地上的尸骨已经残破不堪,不便转移埋放他处,王离就地掩埋好,便往山脉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