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无从拒绝。
她又想起,在后来的某一天清晨时,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脖子上骤然多了一抹冰凉,睁眼一看,正是他在亲手为她戴这条项链,态度柔爱。
柔爱的简直让她的心都化掉。
戴好之后,他没有立即起身离开,在见到她雪白的颈后,潜藏在心底的欲念也随着晨醒而苏醒,倾身便覆上她的身,吻上她的颈。
季子期被他这霸道的姿态弄的避无可避,最后只得生生承受他,哭笑不得的骂了声:“大清早的,你欺负人啊。”
他勾唇,轻笑,掐着她的腰自己一下一下的动,逼着她发生微弱的呢喃,“嗯……我就是欺负了,怎么着?”
“……”
她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给气的说不出话来,握拳锤上他的肩。
回忆结束。
他欺负她,欺负了她一辈子。
从初遇那年就开始欺负她,然后重逢的时候又欺负她,直到现在,还在欺负她。
将浮上来的那些回忆压下去,季子期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收拾的仔细又认真。
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她跟秦佳音的一段对话。
“我欠了他这么多年的感情,应该做出个了结了。”
“什么意思。”秦佳音听到她这样说,眼底的情绪没什么波动,甚至语气中连疑问的意思都没有,然后以问句的形式问了她一句:“玩累了,想分手?”
“……”她抬头看她,语气有些惆怅:“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是不是?”
秦佳音冷嗤一声,没有作答。
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图纸,交给她说:“这是我自己设计的一款戒指,你去给我找人制作出成品。”
秦佳音当然不可能被她当牛做马的使唤,第一个念头就是毫不留情的拒绝:“我是一个刑警,你让我去抓犯罪分子行,让我找人给你制作戒指,我做不来。”
什么样的办法能让这女人妥协?
以硬碰硬自然是不行,季子期比谁都了解这人的性格,要是以硬碰硬,依照秦佳音那种“能动手就别吵吵”的性格,非得跟她动手不行。
以柔克刚,才是对她最有效的办法。
于是,她放柔了自己的姿态,跟她讲了一大堆煽情的话,讲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受不了了。
她受不了,秦佳音能受了绝对是个天大的笑话!
最后好说歹说的,终于让她妥了协。
如今,戒指的事情,已经被她安排好。
可惜的是,她再也不需要。
他说“陪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睡了这么久,委屈你了”,他说“我累了,所以,这一刻,我对你的心,收回了”,他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他并没有朝着她大吼大叫,更没有朝着她发火宣泄,他只身对她说了这样几句淡淡漠漠的话,但就是这样几句话,却让她的心犹如刀割。
无法抵达的爱情不是城市的距离,而是两颗心相隔的一厘米。
原来,人世间最恐怖的事,便是得到,因为得到之后,便要面对失去。
而失去,是疼痛。这种疼痛,撕心裂肺,摧枯拉朽,任何一种疾病无法比拟。
自此之后,他对她的热血与热情用尽,再暖不了她的心。
收拾好了东西,她提着行李箱离开,离开这个,住过没多久却在她心里留下了最浓重的一笔的地方。
出了大门,走向陌路,纤弱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的消失在从门口遥望能寻得见的视线。
……
钟守衡在公司过了两天。
不眠不休,三餐竟然都被忽略掉,每天就靠着一杯黑咖啡来维系精神。
外面熙熙攘攘的传来了一阵乱七八糟的吵闹声,他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笔,朝着正站在一旁努力忽略自己存在的程同学吩咐了一声:“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去看看。”
这一声,对于程硕来说,简直就是特赦令!
天知道他现在的心理阴影有多大,这男人跟疯了似的,没日没夜的工作,害得他这两天也没怎么休息好,眼上两道浓重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