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白天不喜欢夜的黑,但是黑夜可以掩盖很多真相,因为夜的黑暗,披了一层厚厚的外衣。
如他所言。
她的确,不是一个轻易就会受伤的人。
只是,她为什么会不轻易受伤,他却是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
“钟守衡,”她忽然出声,叫了声他的名字,少了那些虚伪的客气,余光若有似无的注视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
说话时,全凭自己,从不在意,自己说的话是否会伤到别人。
现在,虽然她不会再在意,但当年,他记得,她可没少被他气到过。
好几次,都被他气的快要哭出来。
男人闻言,唇角勾起的笑意僵了僵。
倒不是因为这句话的意思,而是因为,这句话带给他的熟悉感。
犹记得,当年,是谁的一句话仍萦绕耳畔:“钟守衡,你讨厌死了!”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带着哭腔的,一双晶莹的琉璃眸,甚至都晕染上了微湿的光泽。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强吻他。
不是有心伤害,却真的,是情难自禁。
目光中的意味,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闭了闭眼,他几乎是强制性的,命令自己压制下去了这段回忆。
太伤人。
懒得再跟她多说无用的废话,钟守衡直接开门见山,“过几天我那边有个聚会,让你过去一下。”
她怔了下,眼底的情绪浮动了几分,“什么时候?”
她不傻,所以,不会自作多情的想“他亲自来请她”这种虚幻的情况,因为相互了解,所以她懂,他之所以这次亲自过来,不过是想阐明下他的态度,还是将她放在眼里的。
而真正的目的,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两个字概括:做戏。
现在,好几家媒体都开始报道他们之间的绯闻了,净挑些不着边际的话说,偶尔拍到张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照片,在文字上就无限扩大化,讲一些吸引人眼球的谣言云云。
关于这些事,他没在意过,她也懒得放在心上。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凭借着她一人之力,难堵悠悠众口。
反正,她的名声早已经声名狼藉了,也不在意多添加点浓墨色彩,他不放在心上,就随了他们去。
钟守衡的目的是什么,她知道。
他需要一个女人,来帮助他巩固在董事会的地位,而她,有着GE副总的身份,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望着别处,薄唇动了动,给出一个期限,“下周六。”
下周六……八月十六日……
反射性的,话不经过大脑就问出来了,“……你生日?”
话音刚落,季子期就顿时产生了一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
依她现在的身份,对他到底是有多放在心上啊,才能这么清楚的记着他的生日!
果然,男人听到她问出的那句话后,怔了下,收回自己看向别处的视线,望向她,脸上的神情意味复杂,低沉磁性的嗓音像催眠似的在季子期耳畔响起:“季小姐对一个人刨根问底的程度还真是惊人——”
一句话,言外之音。
说的,好像是她对他上了心,把他的一切都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研究了个遍似的。
“啊,”季小姐叹了口气,低下头,长睫遮住了她眼底的一切情绪,“没办法,我这人记忆力太好了,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她眼睑处背着光,有一道浓重的阴影,从他的那个位置看过去,略显阴暗。
钟守衡望定她。
光线勾勒出她五官分明的轮廓,眉峰略微高耸,眉梢略略下弯,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鼻梁和眉骨的弧度在脸上形成一条直直的投影,菱形的薄唇线条明显,微微上挑的嘴角透出一股清冷。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当看到某些东西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某些东西。
蓦然的,他回想起了那天在医院病房门口外的情景,当时,为了演戏给他妈妈看,他吻了她一下。
当时没那么多念头,纯粹就是应急,现在回想起来——
似乎,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