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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了几天的天气,在这一天又下了雨,打湿了这个世界。
淅淅沥沥的雨丝,顺着夜风,落到阳台,落到站在阳台上的那个男人的身上。
“事情怎么办的?”
男人身姿欣挺,一袭白色衬衫勾勒出他上半身的线条,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撩人的情趣。
“地下室。”他的手下回了话,“零下十二度的温度。”
“温度不算太低,”唐墨笑了笑,“零下十二度,倒也不至于把人给冻死。她的命,我是动不得的,做人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怎么处置她,交给手下人去办就好,他放了权,只说留一条性命,其余的就不关心了。季子期是死是活他不在意,但是他要是真的把她给弄死了,接下来的日子,方天铭也是不会让他安稳的。
手下人点了点头。
唐墨继续说,“好好看着时间点,过段时间就把她放出来吧,小惩大诫,给个教训就好了,伤人性命这种孽事,还是少做为好。”
“好,我知道了。”手下人恭恭敬敬应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中翻出了一样东西,双手盛放到唐墨面前,“这是从车子上捡到的东西,应该是从她身上掉出来的。”
“什么东西?”唐墨蹙了蹙眉,从阳台上折过身来,视线投射过去。
那人答道:“是一条项链,墨少,我记得您好像也有这样一条项链,觉得相似,便拿过来了。”
唐墨迈步走到他面前,停了脚步,从他掌心之中接过。
只是,目光在看到那条项链的时候,却在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隐约之间有血光扩散。
慌乱感以一种居心叵测的姿态从身体的四面八方围绕上来。
他的指尖动了动,拿捏住整条项链最中心的那块黑曜石,看向后面镌刻着的那个字。
——心。
唐墨的脸色在一瞬间白下去,好似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再次说话时,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染了轻|颤:“这是……她的东西?”
“应该是的。”那人点了点头,“那辆车子旁人没上过,我们身上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东西,除了是她的,我想不出会是别人。”
没有别人。
是的,的确没有别人。
能够拥有这条项链的人……也永远不会是别人。
可是,怎么可能?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海中交织错落着一闪而过。
先不论是正面新闻还是负面新闻,单单谈季子期这个人,在华尔街那也当真算得上是“声名远播”。
资深商场老手都知道,她也并非虚有其表仰仗着方天铭,而是本身就有一定的资本。
他也曾听说过,她入住GE,不过才六年时间……
六年啊……七年以下。
“你们以前……”唐墨抿紧了唇,问道:“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手下人闻言,怔楞了一会儿,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么问,但问都问了,他也不能不回答,思索了两秒答道:“没有。”
没有。
唐墨在一瞬间崩溃。
手下人继续道:“季家手持GE很大一部分股份,也算得上是大家族了,但是一直都只有一个女儿,叫季湛蓝。听说季子期是季家遗落在外的私生女,七年前才找了回来,认祖归宗,不过一直没面世过,一年后她才进了GE,成了GE的第二把交椅。”
七年前出现,六年前面世。
如果他所猜测是真的,那么,一年的时间,养伤可否足够?
唐依心……到底是不是你?
唐墨的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
这七年中,他每一天每一|夜,无时无刻不在希望,她还活着。
但是当他所希望的这件事有可能成真的这一刻,他却没由来的,怕了。
难道活着,就要以这种不堪的方式见面?
崩溃归咎崩溃,但毕竟历练多年,他早已不是那个轻而易举便被儿女情长所左右的人,崩溃不过几秒,很快便恢复了理智,冷静而客观的下达命令:“带我去找她。”
“墨少……”手下人似在犹豫,“她……”
“走!”这一声,他咬音极重,似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