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守衡更是如此,除了户口本上的那个姓氏跟钟家的人一样之外,与整个钟家都没什么太大的干系。
上次见面时还是去年过年,那时候年关将近,工地那边的事情也是频繁不绝,钟威谈的好好的一块地皮,被钟守衡的一个朋友凌夜白买下,钟守衡胳膊肘朝外拐,利用手中掌控着的资金链帮凌夜白拿下了那块地皮,回头对钟威说:“资金链掌控在我手里,帮你还是帮外人我自己说了算,你要实在生气,就直接撤了我的职,把我赶出钟家得了,不过到时候与资金链息息相关的那些人会不会为你服务,就跟我没关系了。”
钟威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向纵容,甚至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好,却没想到这样的纵容竟然让他做出的事过分到了这种地步,当场气的嘴唇发紫,连摔带砸的把他给赶出了家门。
钟守衡骨子也真够硬,竟然真的十个月没回家。
可他毕竟是掌控着整个钟家资金链的人,他手中做事的那些人除了他的话谁的都不听,包括钟威和钟凌锐。他一走,全体人员几乎处于一个罢工的状态,最后还是钟威迫于外界的压力无奈的将他给请了回来。
这么多年来钟守衡反抗钟威不是一次两次,明着暗着都来尽了,只是钟凝熏一直在国外,从未见过,那次的事情,她从头到尾见证了整个过程,此后对钟守衡的印象也不禁慢慢的从平淡转变成了亲近。
“小叔。”看见是他,她脸上僵硬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许。
钟守衡见是她,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冤头债主,谁作的孽该由谁来还,哪怕是最亲近的人,都不应该牵涉其中。
“阿衡回来了啊。”沈眉看见他的身影,刚才还略带压抑的脸色瞬间堆砌满虚情假意的笑,“昨天我还跟你哥念叨你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一次,没想到刚念叨完你就回来了。”
她虽年过四十,可保养极是得体,笑起来的时候,如春日阳光般,明艳动人。
钟守衡抬眸看她一眼,淡淡的打了声招呼,一张线条分明的俊颜上面无表情。
虽然这一声招呼打的很平淡,可毕竟这是钟守衡,能对沈眉平静以待,已经算得上是他的极限了。
钟守衡从不留恋这儿,打过招呼之后,扔下一句“公司有事”,便要借口离开,却没成想脚步刚跨出去,钟威威严冷硬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你要去哪儿?”
“公司还有事。”他的脚步顿了顿,停在原地,头也不回的回答,声音冷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留下来吃完饭再走。”钟威不容拒绝的下了命令,“今天一家人难得的聚在一起,婉婉也来了。你自己先行离开,这是几个意思?”
他们兄弟二人不和已经是外界众所周知的事情,赌起气来一睹就能赌个半年,别说在一起吃饭了,就连站在一起,都是极少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