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个女人冷漠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一遍,没有出声,将一枚戒指扔到她面前。
她的目光随即看过去,很快就认出了那枚戒指,一颗心顿时沉寂下去,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是她送给他的礼物,是她在他二十一岁生日那一天,送给他的礼物。
那是一个冬天,天气酷烈严寒。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下的壮观,她见过那么多场大雪,但是却从未见过那么美的雪。
北风呼啸,犹如鬼嚎,室内静的连呼吸声与心跳声都听不到。
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趴在地上,身躯剧烈的颤抖,像是冬日里最后一片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落叶。
好像有一把淬了剧毒的利刃,狠狠的朝着她的心口扎了下去,疼痛来的猝不及防,让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心理准备,伤害措手不及,直接让她陷入崩溃,疼的她连呼吸都没有力气,随后那把利刃没入她的血肉扎进她的骨髓,从骨子里面将她给劈开,慢条斯理的,用最精致的刀法,赐给她最刻骨的痛苦。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发了疯一般的朝着她嘶吼:“你骗我,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你骗我!”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骗你。”那个女人冷冷的看着她,目光中尽是讥诮,她站在她面前,一身高傲姿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狼狈,“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
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活在童话的梦境中二十二年,到头来现实就这样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静寂的空间内,忽然传出刺耳的笑声,搔刮着人心,只是听着便让人觉得一阵阵的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她才发现,那可怕的笑声竟然是她发出来的。
呵,是啊,多可笑。
原来,她的痴恋,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不顾一切去珍惜的,到头来却被他弃之如敝履。
她飞蛾扑火般的固执与冲动,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闹剧。
“沈眉,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她看着她,笑的肝肠寸断。
虽然在笑,但是眸光,染上浓烈的恨与肃杀。
“呵,”沈眉笑出了声,带着嘲弄,“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下辈子再让我们付出代价吧。”
她终于没了耐心,转过身,留给她最后一句话,“你的父母和你的弟弟妹妹在等着你呢,安心去吧。”
她气若游丝,张着唇,却喊不出一个字,像是被搁浅的尾鱼,身心俱疲,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门窗都被封锁住,她眼睁睁的看着火海将自己的身影给吞噬,烈火焚烧之下,这疼痛植入骨髓难以磨灭,宛如地狱般难忍,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烟雾弥漫,她忍不住落了泪哭出声来,肝肠寸断,混合着她的鲜血,满室凄凉。
一片白灼的雾气,除了这些,她竟然什么都再也看不到了。
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