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对他明显是安慰的话并不放在心上,“她怎么样,已经与我无关了。”
从她入狱的那一刻……不,是从唐家出事的那一年开始,唐依晴怎么样,就与她再无关联了。
钟守衡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她,下颌抵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摩挲。
抱着她抱了一会儿,钟守衡回到那座墓碑前,忽然有些沉默。
情不自禁的攥紧了她的手,他不敢说,自己这一刻,竟然心慌的厉害。
季子期察觉到他的异常,隐隐约约知道他是在此时再回想那些过去的事情觉得后怕,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笑了笑,有心缓解这种压抑的气氛:“什么都过去了,又没出什么事,紧张什么。”
钟守衡回头看了她一下,也没说话,径自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哑涩的出声说:“我真的,差一点就失去了你。”
当年,唐家出事,他在墨西哥,没来得及回来,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挽回不了。
后来,她没死,变了样子改了名字重新回来了,他却差点没认出她来,在最初的时候,跟她说过那么多过分的话,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
如果……如果他没有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他们这一辈子,是不是就真的无缘了?
那个时候,她并不爱他,与他在一起,或者是与别人在一起,对于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差距,毕竟这世界上想要对她好的人比比皆是。
可他呢?
那时候,他爱她已经深入骨髓,没了她感觉自己整个生命都是空的,如果没有及时认出她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与别人在一起,待日后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他会怎样?
后果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她会嫁给别人,为别人生孩子,与别人在一起一辈子。
多年后再度相逢,或许她眼里只有别人,连他的名字都再也记不起来。
这种感觉,太可怕,只是想想,就让人觉得一阵心慌。
季子期从他眸底的情绪隐约看懂了几分,一时间心里也有些复杂,各种情绪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就在她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的时候,他倒是先出了声。
只是不是面对着她说的,而是面对着那墓碑上她父母的遗像说的,“爸,妈,我知道我过去浑,对依心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也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我知错了,并且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
他这话情真意切,让她晓得他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与勇气才说了出来。
季子期眼角泛酸,有泪已经渐次氤氲上来,这一刻,所有的往事都一一浮现上来,让她历历在目,觉得心里堵塞的难受,想哭又不敢哭。
只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做事也不能总考虑自己,要时时刻刻为孩子着想,也不敢让自己的情绪过度的沉浸在悲伤里。
钟守衡的话还没有说完,又继续说下去:“现在我们也是要做父母的人,纵然没有经验,但也有了为人父母的心情,无论如何都想着希望孩子好好的,不吃苦不受罪,相较之下其余的事情就显得很淡漠了。我庆幸你们把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让我还能有机会遇见她,现在你们不在了,没法照顾她了,她的以后余生由我负责,无论如何我会竭尽全力给她遮风挡雨,上半生有很多事情已经来不及,下半生……我对她负责。”
她终于忍不住落了泪。
为两人烧完香,钟守衡拥着她走到与这里隔着一段距离的不远处。
那是他父亲的墓碑,她以前跟着钟凌锐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她还喊这位与世长辞的老人一声“爷爷”,而今,十年光阴走过,岁月绵长,再见之时,她却是该改口,称他一声“爸爸”了。
季子期看着那座墓碑上数十年如一日的遗像,眼角忍不住有些泛酸,心想有些时间过去之后,当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钟守衡算得上是个老来子,钟镇对他极为宠爱,简直要当祖宗供着,从小宠着他,甚至比对钟凌锐这个长房长孙还要好。
他被人宠习惯了,也没大没小惯了,端着一副少爷架子,对谁都不放在眼里,哪怕...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