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男人重瞳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危险的暗示。
修长挺拔的身子朝着她这边靠了过来,他冷冷的凝视着她,“因为工作而感到累了,不想跟我闹情绪?嗯?”
“离我远点!”季子期看着他的靠近,脸色微变。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也察觉到了钟守衡身上泻出来的那一丝危险,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刚刚逞的口舌之快了。
钟守衡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只是径自用森冷的目光盯着她的容颜,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齿之间蹦出来:“唐小姐,我们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统统做了个遍了,现在再跟我保持距离,是不是太晚了?”
她义正言辞的强调,“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愿意让你占点便宜,现在我就不愿意了。”
说着,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然后抬手,纤细的指尖轻佻的捏上男人的下颚。
她柔柔的说,话语却是十足的挑衅:“不过……你要是实在忍不了失眠的滋味,求我的话,那我说不定会心软,答应你回家呢……”
挑衅。
绝对是,十足十的挑衅。
“呵……”男人发出一声似嘲讽似讥诮的淡笑,倾身,凑在她的耳畔,软语低喃,“你不回家也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一天不回去,我就在这里待一天,一年不回去,我就在这里待一年,一辈子不回去,我就在这里待一辈子。”
反正,有她在的地方,不管是哪里,都是家。
说着,他一张俊脸慢慢的凑近,直到两个人的容颜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季子期被动的抬起头来,凝神仰望着自己上方的那个男人。
她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脸上是种什么表情,只依稀感觉得到,脸颊上的温度好像是泛起了微微的灼烫感。
“是吗?”季子期轻笑出声,抬手理了理自己额前略微凌乱的刘海,媚眼如丝的说,“那我们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好了。”
钟守衡:“……”
男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憋屈,非但要舔|着脸去哄她开心不说,关键是放低自己的姿态之后,也根本就赚不到什么便宜。
心头堵的难受,他沉着一张脸,郁闷到了极点。
没办法。
他是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谁让他那天晚上,好死不死的对她讲那些话来呢。
沉默了半晌,他忽然一字一句的说:“西城才是你的家!”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她跟他一起回去。
季子期闻言,微怔,侧了侧自己的视线,看向别处,眼中好像有泪意翻涌。
他伸手抱住她,将她整个儿给揽入自己怀里,下颌轻轻的摩挲在她的发丝上,低哑着声音开口:“唐依心,你知道自己有多狠心吗?”
“……”她不语,听着他说。
他哑着声音问,“你知不知道,你一走了之,比当初跟我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还要残忍?”
她对他说伤人的话,他还能说服自己,说没关系,还能看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
可她一走了之,当真是断了他的一切念想,昔日欢笑样貌全无,别说是见面,她让他连她的声音都再听不到,这样的方式,当真是比杀了他还要令人难以承受。
她用离开,给了他最决绝也最激烈的惩罚,让他在知道她离开消失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整个灵魂都被掏空了。
眼眶红了,她仰起头来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室柔爱,只有不知源自何处的风,盘旋鼓噪,一如当年。
这个寂寞而混乱的世界,谁的欢颜背后都有往事的阴霾与缺口,只是,有些人可以选择遗忘,另外一些人,注定只能铭记。
你有没有试过爱一个人,很怕他消失,很想握着他的手一起死?
你有没有试过爱一个人,很想很想,为他死?
你有没有试过爱一个人,就算再绝望,只要一想到他,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真正的幸福,并不是要与相爱的人长相厮守,只要你能握紧我的手,哪怕蹉跎漫长的时光,我也要来到这个世界,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