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充道:“我不是有意要杀他,是他自己撞到了短剑上。”
“怪不得。”将领点点头,回想起刚刚跳过房顶时看到的画面,当时还纳闷,这么奇怪的身法,是什么武功。追问道:“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
“此人是燕国派来的密探,十天前,此人秘密潜入墨城,搜集情报。”将领从死者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随手递给了追赶而来的军士,继续说道:“从他第一天来墨城便已经被监视,今日在城内与他人接头时被我们抓捕,混乱之时此人乘机逃跑。”
“现在他死了,怎么办?”陈一陈不知道为何将这些告诉自己,眼下最关心的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迟早都是一死。”将领挥挥手,示意军士将死尸搭走后,缓缓说道:“能将他杀死,也是为国建功立业了,明日我会遣人将赏金送来。”
“什么赏金?”陈一陈越听越糊涂,追问道:“你们不抓我?”
“大陈律法,协助官府缉拿击杀密探者,赏银百两。”将领拍了拍陈一陈的肩膀,说道:“对了,我记得你们同行三人,还有一人受伤,怎么样,找大夫了吗?”
“找了。”
“嗯。”将领点点头,说道:“在墨城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去找我。”
将领转身离开,随行的军士一并撤离之后,围观的李绾绾才急忙跑了过来,一脸急切的询问道:“一陈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陈一陈转身向楼下看去,诸多将士早已消失的无踪无影,整个客栈仅仅剩下了十几个围观的住客。
“你的手上都是血,真的没有伤到自己吗?”李绾绾看着他手上的丝丝血迹,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仔细检查有没有伤口。
“我真的没事,绾儿,先回房间吧。”陈一陈犹如大梦初醒,这一切来得太快,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直到坐在桌前,都在怀疑自己是否曾经离开过这个房间。
“公子果然深藏不露。”萧梓晨缓缓走到桌前,手搀扶着桌子,小心翼翼的坐在对面,腰杆挺得笔直。
“萧公子。”陈一陈微微皱眉,说道:“这是个意外,你相信吗?”
“意外?什么意思?”萧梓晨坐下之后,除了眼睛之外,一动不动。
“很难解释。”陈一陈想到短剑刺入对方胸膛的那一瞬间,依然心有余悸,将手中短剑轻轻放在桌上,颤抖着端起李绾绾倒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说道:“那人想将我推开,当时我正在转身,他用力一推,我身体一扭,胳膊一甩,他自己就迎了上来。”
“公子谦虚了。”萧梓晨微微一笑,对他的话不以为然。随随便便将一个密探杀死,不费吹灰之力,还说是偶然,谁能相信。不过他既然这样说,自己听听也就罢了。
“萧公子,我看你还是叫我一陈吧,叫我公子,实在听着别扭。”事情确实是这样的经过,陈一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岔开这个话题。
“在下正有此意。”萧梓晨微微点头,身体却一动不动的说道:“不如这样吧,我年长你几岁,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一陈少侠觉得如何。”
“行,挺好,以后我就称呼你为萧兄。”陈一陈头都大了,还不容易去掉了公子二字,却莫名其妙多出了少侠两字,不过相比之下,内心倒是更喜欢后者。
“萧兄?枭雄?”萧梓晨反复嘟囔几遍,说道:“萧兄和枭雄二字有点谐音,我可不敢妄称枭雄。不如这样吧,既然对我有救命之恩,那我们就不分年龄,我称你为一陈兄,你称我梓晨兄如何?不错,除去姓氏,我们的名字倒真相是兄弟。”
“可以,可以,完全没有问题。”直至此刻,陈一陈才感觉到,这人太墨迹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好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询问道:“梓晨兄,你们读书人平时都是这样笔直的坐着吗?”
“啊?”萧梓晨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坐姿,确实很端正,尴尬的笑道:“不瞒一陈兄,背后有伤,这样坐着,不痛。”
“原来如此。”
一旁的李绾绾早已觉察到了陈一陈的厌倦,又深知他的性格,插嘴说道:“一陈哥,天色太晚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萧公子休息了,有什么话还是明天再说吧。”
“对对对。”陈一陈听到绾绾的话,担心话茬被萧梓晨抢了去,连忙说道:“都怪我,差点忘记了,大夫再三叮嘱,要让梓晨兄多休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梓晨兄赶快休息养伤才是。”
“这...”萧梓晨倒是睡意全无,有心想将人留下,却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心中虽然不愿,脸上却未有任何表露,嘴上说道:“有劳二位如此关心,亲近之人也不过如此,让萧某受之有愧啊。”
“不愧,不愧。”陈一陈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将萧梓晨搀扶起来,说道:“你我都是兄弟了,今后就不要这么客气,早些休息才好,”
看着离去的两人身影,萧梓晨的双眸闪过一丝异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