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茵不想和陈景亭说话,喝了药便歇下了,不用担心这人突然发疯,她睡得很安心。
陈景亭不是故意吓唬柳文茵,他确实想过要与柳文茵圆房,她本就是他的妻子,行周公之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来的强迫一说?
既让他中了美人计,她就应该想好要付出代价,躺在软榻上,陈景亭这般想。
窗外北风呼啸,等到子时便响起了爆竹声,新的一年来临了。
明明是个好日子,可陈景亭想到大过年的,自己连榻都上不得,心情又不好了。
正在郁闷,窗户被敲了两下。
扫了眼床榻的方向,估计是身体难受,柳文茵没被吵醒。
陈景亭去了书房,“何事?”
青柏低声回禀,“那人在城中客栈出现过,后来却凭空消失,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世子爷,会不会是我们幽州城内出了叛徒?”
若不是叛徒,怎敢伤世子爷的性命?
陈景亭想到了柳文茵的那番话,她说,劫持她的人或许是他身边之人。
那时,他只当柳文茵是在为贼人遮掩,故而胡诌了几句,想要蒙骗他。
现在看来,是他把事情想简单了。
身边有高手,又能把痕迹抹得干干净净,本事这么大的人,幽州可找不出几个。
青柏猜测,“世子爷,会不会是云家人?”
侯爷给夫人透露了世子爷的行踪,云夫人又透露给云家人,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就为刺杀世子爷……这么一想,完全有可能啊。
毕竟这些年,世子爷逐渐有了权力,让云家往军中安插人手的算盘多次落空,云家怀恨在心,他们是有动机的。
陈景亭盯着跳跃的烛火,意味深长道:“云家在明,他们与我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怕只怕背后还有人放冷箭,想坐收渔翁之利。”
青柏神色严肃,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防不胜防。
抱拳行礼,“世子爷,我加派人手去查,定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陈景亭靠着椅背,“不必再查他,盯紧要处的几位便是。”
“世子爷,若真有人存了背叛之心,我们是不是该把事情回禀侯爷?有侯爷相助,说不定能更快把人查出来?”
陈景亭是陈侯的独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管他们父子关系如何,陈侯也没想过废除陈景亭的继承人之位。
或许是想过的,可惜云夫人再也生不了孩子,就算现在生出来也为时已晚。
世子爷逐渐强盛,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新生儿怕是没机会长大的。
既然世子之位牢固不倒,若把掌握的信息告诉陈侯,青柏觉得,侯爷肯定会彻查此事。
“此事不要声张。”
陈景亭摩挲着手指,也不知暗处的人只针对他,还是针对整个陈家?
会不会有为他所用的可能?
主仆二人在书房议事,烛火一直亮着,也没人敢去打扰。
另一边的谢钰,听说东院请了大夫,以为陈景亭又弄伤了柳文茵。
心里着急,想去看看她的情况。
可若是这种时候去找了文茵,除了给她造成麻烦,让她胆战心惊,再没有旁的好处。
思来想去,谢钰决定先探清楚文茵的情况,再给陈景亭找点事,把他支开一段时间。
同时,心里也有了紧迫感,当夜便潜入了陈侯的书房,去找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