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悦。
“你的书呢?”
“夫子,他昨晚肯定挑灯夜读背得滚瓜烂熟,根本不需要书。你看那明显的黑眼圈,昨晚一定没睡好。”
宁显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听到此言,夫子抄起戒尺,缓缓踱步下来。
走到陆觉桌前,眉头皱得更深了。
“圣人之书,怎么被你弄成这个样子?今天你要是确实能背过,我便不再计较,否则中午就不要去饭堂了。”
听到夫子动了怒,背不出来就没饭吃,那陵光什么时候才能再苏醒?
现在顾不得会不会引起怀疑,先过了眼前这关要紧。
只见陆觉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是月也,命乐正入学习舞。乃修祭典……”
沉稳又坚定的声音,从他口中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丝毫不逊于一个苦读十载的书生。
满堂的不可置信,宁显的嘴巴都已经合不拢了。
就连刚刚一直生闷气的宁琳,也偷眼瞧了过来。
孟夫子眼睛中的怒色渐渐消退。
“不可能,老师他一定作弊了,昨天下午就没看到他翻过一页书,书也没带回去。”
宁显在一旁失态地喊道。
孟夫子并未理会,深思片刻说道。
“你再背一下第五章第二段。”
“天子之田方千里,公侯田方百里……附于诸侯曰附庸。”
这正是孟夫子上旬讲过的内容,而且没有要求背诵。
这小子难道昨天是故意装傻,其实是个神童?
孟夫子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也许面前这少年,真是个读书的种子。
“那你再说下对这段的理解。”
“是,夫子。”
“天子为臣子制定俸禄和爵位。按照爵位可以分为以下五等:公、侯、伯、子、男……”
随着陆觉的侃侃而谈,孟夫子不时捻须点头,笑容爬上了满是皱纹的脸。
在他看来,此子对经学典籍的见解,已经超过大多数成年人了。
“孺子可教也,坐吧。”
留下一众以宁显为首瞠目结舌的学生,孟夫子回到了讲台上。
坐下来的陆觉,察觉到身后有道毫不掩饰的目光。
回头对上的正好是宁琳,目光中满是钦佩之色。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想对宁琳说些抱歉的话,却被她用手势止住了,提醒现在正是上课时间。
而不远处的角落还有一双秋水明眸,似有似无地注视着陆觉。
昨日下午县学旁的临街阁楼的一扇窗户边,也正是这双眼睛,亲眼看到陆觉从原地消失到再度出现。
上午总算有惊无险中度过。
只是没想到,中午下课时却被人堵在了讲堂门口。
宁显身边,明显有几个不是坐在这个讲堂里听课的少年,把陆觉面前的路封得死死的。
“让开。”
陆觉面色不悦。
此刻腹中饥肠难耐,沉睡中的陵光一定在迅速消耗着他的体力。
“老实交代,早上你用了什么戏法?没读过书的乡巴佬,怎么可能背得出来?”
宁显的眼中,尽是怀疑之色。
而他身旁的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已经开始撸起了袖子,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