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的过道上并不宽敞,要几个打得不可开交的男人真恨不得这是在陆地啊...晏季匀此刻心里早已经对眼下的形势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梵狄的身份,晏季匀猜到了几分。
如果不是那个人,谁能带这么多保镖上船?登船的富豪们都是被限定了不能带保镖的,皆因他们都知道像这样的豪华游轮兼赌船,其安保措施是什么样的级别,所以可以放心在没有保镖的陪同的情况下登船,而梵狄居然能有保镖跟随,这说明了什么?
晏季匀心底百转千回,手上丝毫不怠慢,动作灵敏而有力,反应速度更是略胜这些保镖一筹,即使是一对四,他也没有落于下风。
水菡心里又疼又急,她还来不及细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也隐约知道,梵狄或许是关键。
水菡急得红了眼,就算现在晏季匀看上去是与四个男人打得难分上下,可对方人数上占优势,时间拖久了的话,晏季匀会吃亏的。
拳脚的声音不绝于耳,水菡的心都揪紧了,狠狠地抽搐,战栗...在这一刻,她满脑子都只剩下晏季匀一个人了...如果他受伤可怎么办?
几个男人在过道上打架,水菡冲不过去,只好冲着梵狄大喊:"你叫他们停手啊...梵狄...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梵狄...梵狄!"
梵狄站在几步之遥,平静如水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但他心里却是为水菡的话而感到震动...求他?她为了晏季匀而求他?
她可知道,即使他不开口,晏季匀暂时也不会吃亏,反倒是几个保镖应付起来显得有些吃力了。晏季匀果然比想象中更加厉害几分,如果不是通过这次打架,梵狄或许还不会知道原来晏季匀的身手这么了得...看来,这位老同学不愧是他的劲敌啊...
此刻的梵狄面无表情,让人不禁怀疑,之前那个嬉皮笑脸的梵狄,真是眼前这个吗?是她所认识的吗?
幽深的黑瞳里闪烁着妖异的冷光,梵狄那双堪比女人性感的唇瓣里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够了。"
话音一落,四个保镖立刻停手,向后退到梵狄的身边。他们有人嘴角破裂有血丝,有人眼眶下有红块,还有一个的脸是肿的,唯一一个看起来没受伤的其实肚子痛得要命,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硬是忍下了。
水菡见状,急忙冲上来扶着晏季匀的胳膊,一张小脸都皱成泡酸菜了,急切地问:"你怎么样啊?有伤着吗?"
晏季匀依旧是身姿挺拔地站立着,傲视梵狄与他的保镖,冷笑道:"你的保镖该换人了,你该不会是小气到舍不得花钱吧?没关系,那二百五十万就当是我和我老婆送给你请保镖的钱。"
二百五十万?水菡惊愕,想起这回事了,不由得也是瞪大了眸子望着梵狄,满是疑惑...他不否认,那就是说这几个真是他保镖了?他为什么会有钱请保镖?他到底是谁?
水菡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梵狄了...想想晏季匀曾说过的话,说她除了知道梵狄的名字之外,对他一无所知。当时她还因这话而生气,可现在想起,水菡只觉得脚底板窜起一股凉意...难道说,梵狄一直都在欺骗她吗?
梵狄的目光与水菡的视线隔空交汇,她眼中的惊诧和怀疑,他看得清清楚楚...无可抑制的,心尖上蔓延出丝丝疼,但现在根本不是他解释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老同学,刚才只是一场误会,我的保镖因为不认识晏太太,所以才会无理。既然事情都过去了,想必老同学和你太太也不会计较的。我在这里先预祝两位旅途愉快...失陪了。"梵狄说得客气,礼仪中透着淡淡的疏离,尤其是"晏太太"三个字,从他嘴里溢出之际,隐约带着点不寻常的味道。
梵狄转身走进了那道门,保镖也跟着进去了,这过道上转瞬就只剩下水菡和晏季匀。
水菡望着前方失神,她实在不愿相信这就是梵狄...淡漠,陌生,疏离,这些是她认识的那个梵狄身上没有的东西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总是以笑脸面对她,爱和她开玩笑逗她开心的梵狄呢?哪儿去了?
"哎哟..."晏季匀一声哀嚎,将水菡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啊?"水菡紧张地扶着晏季匀,亮亮的水眸里一片关切。
晏季匀长臂一伸,抱着她的肩膀,他的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俊脸紧紧皱着,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我浑身都痛...你扶着我进去..."
"浑身都痛?"水菡惊了,忙不迭地说:"我们别进去了,我送你去看医生!"
豪华游轮上的医护条件也是相当完善的,有专门的医护室,专业的医生和护士...
"不...暂时别去,我们先进去看首航仪式..."
"可是...你这么痛,不去看医生怎么行?"
"皮外伤,我还能坚持一会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