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的医院办公室内,坐着张晨初和顾默白,舒言去了那边的病房陪林雪静,大概也是舒言明白他们三人有要事要商量,她才选择临时离开,不过病房的距离这间办公室很近,中间仅隔了一间病房,以至于上顾默白随时出去抽支烟都能去那边病房转悠一下。
“这个消息我压不了多久,刚才华报的主编都打了电话来了,说精益在D市分部的办事处的人已经接到消息了,总部那边的人也知道了,很快就要公开这个消息!”
顾默白把拿在手里把玩的香烟放在了茶几上,想了想看了看司岚,“消息一旦公布,首要的就是遗产继承权的问题!”他说着轻轻一叹。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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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很好,真的!”林雪静一手拿着手机一面冲着旁边坐着的舒言感激一笑。
电话里是魏妈妈厉色的声音,“什么没事?你没听到东区那边爆/发泥石流了吗?你还往东区跑,你往那边去干什么?”
林雪静面色微微一暗,想着之前梵琛跟她说过的话,周董事长的车被泥石流卷走,而刚才她也从司岚口中得到证实,从泥沙里打捞起来的那辆车内,死者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周章,她叹息着心口微微一疼,用手按了按,“妈,我们的周董事长在这次泥石流中出了事,他的车,被泥石流冲走,打捞起来之后,人已经——”
“你说什么?”电话那边是魏妈妈近似突兀尖叫的声音响起,林雪静被怔住,魏妈妈似乎也觉察到自己语气的异样,急忙轻咳了一声,“我,我也听说了,说是有一辆车被泥石流冲走,我就是不知道,原来,原来是——,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去世了!”林雪静低声说着,想着那个自己叫了两年的舅舅,即便是她跟梵琛做戏,但自己也喊了这么两年,走得这么突然,一时间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魏妈妈在挂了电话之后,久久地看着窗外,雨下得很大,淅淅沥沥地在天地间形成了一道雨帘,她的目光凝着窗外的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力隐忍着的痛楚来,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低声哽咽了起来。
如果我不告诉你,她的坟墓被安置在东区老家,你是不是就不会连夜赶过去了?
只是,我骗了你啊,她的坟墓并不在东区老家,而我,一时气话才那么说的。
但是你——
怎么就这么傻啊——
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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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益创始人周章遭遇泥石流离世的消息就像一个大浪狠狠在这个入秋的雨季里掀起了浪潮来,周章是D市有名的慈善家,在教育界也颇有威望,突然离世的消息在D市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九月一日便是精益二十五年的周年庆,很多跟精益有着密切关联接到了邀请函的企业家在接到这个消息时都震惊了,除了没有利益相关的那些朋友之外很多人都开始在观望,精益创始人一走,整个精益内部势必会有着不比这一场泥石流还要凶/猛的大变动,精益的董事会连夜召开了会议,周章手里握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他一走,那一部分股权将会落在谁的手里?谁能得到他手里的股份,谁就将成为精益未来的主导者。
但是谁会是这些股份的最终受益人?除了周先生的御用律师,没有人知道。
病房内,梵琛将手里的报纸合在了一起,穿着蓝白条相间病服的他因为双腿暂时不动移动不得不躺在病chuang上休息着,不过他的chuang头却摆满了鲜花和果篮,因为太多了堆不下了,连窗台那边都堆了一排,有些果篮里显眼的地方还露出红包的一角,让人看起来既不会大意地忽视也不会看着有多显眼。
梵母正在解开一只果篮,捡开最上面的一簇香蕉,从一只红苹果下面抽/出一只红包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了看病chuang上的儿子,便将那一只红包放在了一边,在那边的窗台上还有几个刚从果篮子里掏出来的红包,每一个的大小都不一样,有的是卡有的是支票,都是薄薄的一张,具体是多少金额梵母没看到。
“阿琛,这是——”梵母正想告诉儿子刚才送礼进来的是谁,就听见有人敲门了,门口站着的人西装革履,穿着颇为正式,手里只拿了一束鲜花,进来时将鲜花递给了梵母,冲着病chuang上的人恭敬一笑,这才彬彬有礼地打招呼,“伯母您好,梵总您好——”
梵母接过了鲜花便在儿子的眼神示意下离开了病房,将门轻轻一关,这两天来探病的人特别的多,几乎都不认识,每一个人过来都亲切地叫他一声‘梵总’,有的在临走之前还轻声说着‘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是有求于他,正瞅准了这个机会来示好好了!
病房的门一关,梵琛便将手里的报纸放在了一边,看着对方,“怎么样了?”
“董事长的后事安排已经妥善处理,精益高层那边的决议是将在下个月的月初也就是九月一日的那天,精益创建二十五年的周年庆作为董事长的送别仪式,让所有的精益员工都记住这一天,缅怀周董事长!”
梵琛点了点头,选择这一天也有这一天的好处,当然这也是精益高层最后一次利用舅舅的光环给精益镀金,那一天来的人非富即贵,舅舅这些年广结善缘,跟不少生意场上的合作人都相处甚洽,出这个主意的人是觉得精益这个顶梁柱一倒势必会出什么乱子,为了和平地度过这个过渡期,借助舅舅在外界的影响力重新整顿精益,也不至于会因为这个突然的打击而乱了阵脚。
只不过,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个!
梵琛对着来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来人走近了微微超前倾身,“梵总还有什么安排尽管说!”
梵琛是周董事长唯一的侄子,周董事长人一走,他的继承人如果没有意外就是梵琛了,对方微微倾身,目光却从chuang头静静地扫到了窗台上,那么多的鲜花果篮,看来不少人都开始巴结这位即将上任的继承者了,他把身体再弯下去了几度,谦恭地露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梵琛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想知道的是,董事长的专用律师严律师是不是到了D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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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银色的商务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车刚停下,别墅的主人就踢踢踏踏地踩着拖鞋出来了,看着从车里下来的人,笑了笑,“怎么样?飞机上又吐了?看你脸色就知道了,赶紧进来!”
被揽着肩膀拖进门的人脸色苍白,听对方这么一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邵兆莫,你一天不揭我的短你会死啊!”
邵兆莫无辜耸肩,松开他,行,我不扶着你,但是你待会要是一不小心晕倒了可不管我的事儿!
当律师的一周时间至少有三次在飞机上度过,结果这家伙居然晕机,而且还有还能严重的后遗症,就是在飞机上晕的过程还没有下飞机之后的情况严重,恐怕没有人会知道,除了他邵兆莫!
“坐吧,大老远过来总算舍得来看我这个老朋友一眼了!”邵兆莫亲自递水给他。
“邵大律师,我要是回来了都不亲自来拜访,我还真怕万一有一天咱们庭上见面了你会把我当场给宰了!”况且这是我自己要来的吗?我还准备到酒店睡一觉结果刚从飞机上下来就被你绑了过来,鬼才想见你嘞!
“严极,你还真有演技!”邵兆莫笑了笑,看着老友喝了一口水缓了口气便直言不讳地开口了,“老严,你知道我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我就是想问问,你作为精益的首席律师,你这次过来是不是要处理周章的遗嘱问题?”
喝水的严极目光微微一动,泛白的脸色不起波澜,看着邵兆莫,“怎么?你也关心这个?”
邵兆莫见状表情严肃了一些,“你手里是不是有他的遗嘱?”
严极目光一敛,轻咳了一声,伸出腿踹了他一下,“注意你的职业操守!”
邵兆莫凝眉,操守这玩意儿,跟这个没关系!
“现在咱们不是在办公室也不是在法/庭上!”邵兆莫提醒,严极听了把手里的杯子一放,一副‘你邵兆莫就是法/律界里的一大败类,你敢称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的表情,藐视地看了邵兆莫一番之后叹息说道:“我想说的是,我无可奉告,因为我也不知道那里面写的是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只是作为司法见证人在他书写遗嘱时从旁协助,为他解答一些有关遗嘱方面上的细节问题,至于最后那遗嘱上写的是什么我真没看到,而且我手里现在还没有那份遗嘱!”
邵兆莫眼睛一直,“你没有?”
严极很确定地点了点头,我现在确实没有!
“受周董事长的亲口委托,他的遗嘱在一年前就封存在了瑞士的一家银行里,会在精益周年庆的那一天也就是九月一日早间八点整,有专人亲自送过来,我会在当天当着精益高层员工的面打开那一份遗嘱!宣读他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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