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中国人,他那流利的中文也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
“这是他要我亲手交到你手里的东西,还有一个银行账户,他说密码你知道!”王均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牛皮纸袋轻轻推移到舒言的面前,面露遗憾着开口,“他才二十七岁,却不想——,我很遗憾!”
舒言拿着牛皮纸袋的手却停顿了一下,里面是一把钥匙,她表情一怔,不明所以,账号她是知道的,当然密码她不太清楚,还有这钥匙是怎么回事?
王均告诉她这是一家银行的保险箱钥匙,不过还需要她亲自去银行一趟,需要银行的钥匙跟这把钥匙才能打得开那个保险箱。
至于保险箱里存了什么东西,王均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当晚舒言在酒店里对着那把钥匙发呆,顾默白开解她明天去打开了自然而然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他虽是说得轻松,但是却在舒言不注意的时候眉间微微一蹙,沈南浔的保险箱里会有什么东西?今天在咖啡厅里,那位自称是沈南浔律师的英国人礼貌地请他坐到一边去等,他跟舒言的谈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回到酒店舒言也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将这把钥匙拿了出来。
对方说过,里面的东西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看到,这里的‘其他人’也包括了他顾默白!
顾默白很清楚沈南浔对他的防备之心,只是很可惜,他人已经不再了!
当晚,两人都心事重重,第二天舒言去了那家银行,开保险箱的时候只有舒言一人在场,钥匙拿在手里正对上钥匙孔,舒言却把钥匙收了回去,隐约地感觉自己还是不要打开看了的好,她站在那里思考了一分钟,最终将钥匙塞回了包里,走出银行时将那钥匙递给了那位英国律师,对方很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她手里手里东西都没有。
“舒小姐,你真不打算打开看一下?”对方很吃惊地看着舒言还回来的钥匙,眉头微微一蹙。
舒言摇头,或许有些事随着他离开而淡化掉就好,舒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也因为这把钥匙而沉甸甸的,她把这把钥匙还回去也是不想自己再过得那么沉郁,这段时间她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竭了,如果可以,她都不想再跟沈南浔的事情有任何的交集。
王均把钥匙收好,微叹一声,“他在这边购买的一套房产也是在你的名下,你要不要抽时间去看一看?”
舒言表情微怔,沈南浔以她的名义在卢塞恩购置了一套别墅,自然景色最为优美的地方,那里是疗养和旅游的胜地。
“沈南浔,我以后要住在卢塞恩,那里的景色好美啊!”
“瑞士?”
“恩!”
“你德语那么差,你确定要去?”
“你德语说得好就行啦!”
……
原本以为曾经的记忆随着他的离去在慢慢地被淡忘,可是现在——
她不该有愧疚,如果真要有,那也是世事无常,阴差阳错!
坐在车内的关阳从后视镜里看着从银行里走出来的舒言,又看了看坐在车座后面的顾默白,心里又是叹息又是不安,很想说,大少,你不该带她来这个地方!
这里是沈南浔曾经给舒言许诺过的城市,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是沈南浔曾经在舒言的记忆里描述过畅想过的地方,一座建筑,一条街,一座喷泉,甚至是一杯咖啡!
“在梦想没有被画上句号的地方亲自画上一个句号,也算是完美了!”
顾默白轻笑起来,但关阳却从他轻笑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遇上一个对的人,需要不快一分不慢一步的好运气,有时我们虽然已经得到了那个结果,却也在深深地遗憾着,想要苛求得更加完美,比如,能早一点地遇见!
顾默白推开了车门,站在了马路边上。
舒言站在王均的车边,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垂下了眼帘,有种深深的无奈感,目光掠过去,却掠至那不远处站着的男人,顾默白靠在车边,一副闲适姿态,正看着这边她站的位置,感受到她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一勾唇,微微一笑。
异乡街道,面对早已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却突然变得亲切无比,心里涌出的淡淡苦涩也因为他那浅柔的笑容给瞬间冲散,这一笑恬静而包容,她启唇微勾唇角,快步朝他奔去。
一生中,有一个人注定教会你成长,曾经的曾经只因阴差阳差而错过,你需要感恩和铭记,但却不能因此而辜负了那个肯陪着你留下来的人,他或许来的比较晚,却在用实际行动弥补着他晚到了的那些岁月,舒言,你在最美好的时光里遇上了一个对的人,何其有幸?
顾默白看着朝自己奔过来的女子,身姿轻盈如翩飞的蝶,身影投影在马路两边那有着古典风格的橱窗上,她的步伐带着一丝急切,在离自己还有两步远的位置突然停了下来,短发末端的微卷发梢在风中柔柔地拂动着。
“顾默白!”
男人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手指磨着无名指上那环形状的戒指,本要展开怀抱却见她脚步一停,喘急的呼吸还没有来得及缓一下,那双发亮的眼睛的眼睛就直盯盯地盯着他。
“我爱你!”
饶是是淡定成习惯了的男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得浑身都抖了一下,为她这一句突然的表白。
这是,表白?
坐在车里的关阳因为车窗紧闭着他是没听到舒言说了句什么,却发现站在那边的顾默白背脊突然一僵,脸上的表情是既震惊又——,关阳说不上来,感觉是有些别扭的表情,恍然一见,居然瞥见顾大少微垂的脸颊上有着一抹浅浅的红,尤其是耳垂,红得像两颗血红色的珠子,关阳心里一怔,咦,这是什么情况?
她说,我爱你!
舒言从来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这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他的引导下,在他缠绵的攻势下低低地应一声,主导的一方依然是他,却不想在这异乡街道,她翩飞而至到自己面前,跟自己开口说了一声,我爱你!
顾默白觉得自己意识有那么一阵的恍惚,以至于他是如何回到的酒店,中间这十几分钟的路程都成了空白,直到酒店套房的门被轻轻关上时,卡擦一声他才震回了神,有那么一会儿他心里深深懊恼着,自己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却被她这么一句话就震得灵魂脱壳了一般,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心里却像被塞了一团蜜糖,慢慢地揉开,越来越软,越来越甜。
门口的男人是陷入自己的沉思,脸上还带着笑,舒言却懊恼地快步走进了卧室,将手机从包里取了出来,王均发了短信过来,询问她钥匙应该怎么处理,她说暂时放他那儿保存就好,还有那一个银行账户,她试过了,居然真的就是那个密码,沈南浔在出事之前反复跟她联系时提到过小时候的事情,那密码就在那本书里,只不过他一直没跟她提到过那把钥匙,那把钥匙拿在手里她却没有去打开看,说是直觉也好其他也罢,她也是临时决定不看的。
舒言将手机收起来,暗吸一口气,很奇怪自己到了苏黎世这边睡眠质量好了许多,这两天她只是在顾默白的安排下沿着一些风景名胜区走了一圈,有好多地方似曾相识跟梦境里的情景是一模一样,最开始她很怕走这些地方,但顾默白却带着她走了一遍,晚上她依然梦到了这些场景,不过身边却多了一个人,那就是陪在自己身边的顾默白!
不再是一个人的梦,不再是她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心里也不再那么恐惧,不再那么害怕,心态也突然轻松了许多了。
这是什么原因,她也想不明白!
是不是解开她这个梦境的唯一办法就是她在梦里走过的地方都走一遍?
舒言觉得这跟人的潜意识有关,可是她又没来过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这么清晰的认知,如同身临其境地来过一次一样?
身后有人轻轻靠近,拥了过来,把舒言吓得身体抖了抖,感受到耳畔那熟悉的气息,她才彻底放松了戒备。
“言言!”从身后圈住舒言的顾默白声音很轻,最开始觉察到她身体的僵直他也感到了一丝的紧张,从他上个月从纽约归来一直到现在,她的若即若离都让他心里深处感到一阵恐慌,他明白她的用意何在,怕她为难所以自己也没有勉强,她住院的那大半个月,其实每天晚上他都在,甚至是白天也在医院里待着,公司的事情他全权交给了关阳,不然在舒言情绪失控的那一次他也不可能及时赶到。
一想到那天她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情景,他的手心就是一阵发凉,低头时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那颈脖间浅浅的粉色,他唇瓣轻轻落下,感受到她肌肤的战栗,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缠绵地覆盖了上去。
“言言,刚才你跟我说了什么?”顾默白轻喘着将怀里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的人抱紧了,唇瓣落下去时自己都在努力地控制着那越来越厚重的喘息声。
舒言颈脖上一阵战栗感随着他落唇之处形同一股电流窜便全身,身体一阵酥/软地掉进他怀里,意识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身体条件反射般地依靠着他身上。
她说了什么?
舒言的双肩一阵抖动,酥痒难耐到开始发抖,肩膀上更是一阵麻麻的疼,是牙齿和舌尖完美协作的壮举。
这酥麻的电流使得她全身都一个激灵,身体里那潜伏着的渴望的兽被撩了触角,敏感地苏醒过来了。
“言言,再说一遍!”顾默白的声音魅惑到了极致,声线清温如甘泉,把此时浑身灼热到快燃起来的舒言浸透了进去,沉溺着不想起来。
“我爱你!”舒言脑海里就晃出这一句话来,对,刚才她是这么跟他说的,腰间贴上的掌心热得像一个大火炉,烫得她忍不住地低/吟起来。
“再说一遍!”他开始诱哄。
“我爱你!”舒言就像中了魔咒,浑身燥热到只能依靠攀附着他才能解渴,意识模糊时她双手抱着他的颈脖,感受着他那起伏而起忽又重重落下时的有力身体,每一次深/入都让她战栗不已,从抛入云端到坠入地上之间的连连尖叫再一次次地被他吞噬入腹。
原来她也是这么渴/望着他。
入夜的苏黎世,酒店套房里柔光倾洒,那大chuang上响声时而轻柔辗转时而涌动如大浪拍岸,不依不饶的诱哄声将那低低求饶的声音覆盖了去,转化成了欢/愉的喘息。
清晨,舒言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地毯上,当然并不是她一个人,顾默白还闭着眼睛,看样子还在沉睡,两人身下还压着一chuang被子,被子的一角还挂在chuang上,地上随意扔着是他们的衣服,卧室的门大开着,透过一阵阵的风,门口那边落着的是顾默白的领带,再过来一些就是自己的裙子。
如此相似的场景让舒言好像回到了她跟他最开始的那一晚,房间里也是这么的乱,还没有开空调,闷热得将她热醒了。
几个月而已,这个男人却成了她舒言的丈夫!
舒言浑身都累极了,想要翻个身却不想一动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掉了,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也动了一下,浅眠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在她表情微怔时用唇在她额头轻轻一点。
“言言,你昨晚上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舒言心里一跳,那原本迷糊的心智也突然清醒了过来,心跳如雷,垂下眼眸时紧紧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怎么办?她——
都是她一时情迷,说好了暂时分开,连刚开始来苏黎世的这几天都是分开休息的,可是昨天晚上,她——
顾默白看着她那内疚又自责的表情,心里微微一疼,用额头挨了挨,低笑,“傻瓜,你喊的是我的名字!”
舒言心口一震,真的?
顾默白轻轻一笑,轻笑时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啄,“你说,你爱我,你喊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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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再这么嗅了,连吃早餐的时候都被对面坐着的顾默白看得满脸通红,她昨晚上做过什么倒是有些印象,但是说过什么,意乱情迷时说的话她怎么可能记得?
她昨晚上真的说那句话,还说了一晚上?
舒言觉得自己此时真像变成一只鸵鸟,在顾默白如此打量的目光下能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地底下去。
对面的男人心情却是特别的好,看她脸红,也不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看,脸红的女人当然是别有一份情/趣在。
“啪——”舒言把手里的叉子放了下来,抬脸去瞪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见他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座上,一脸笑意盈盈,而她却因为脸红心跳而身体紧绷,顿时觉得落了他的下风,磨牙,顾默白,你讨厌!
顾默白脸上的笑容却如昙花绽放般晕开了,把吃的东西都移到她面前,兴致勃勃地告诉她待会要带她去苏黎世大教堂还有市内的一些博物馆,说舒言一定会去的地方就是博物馆,待会会好好陪她去走走,舒言气鼓鼓的表情还没有褪下去便被他那迷人的笑容看得心口微震。
他就因为她的一句话高兴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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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朗润在放下电话时低低吁出了一口气,最开始他也不同意顾默白带舒言过去,毕竟舒言的梦境里反复出现过苏黎世这个地方,他是怕舒言一去了境况会适得其反,可是,恰恰相反!
“这叫什么现象?”朗润问身侧的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含笑解释,“大脑个人差异,跟个人的意志力也有关系!”
朗润正想说些其他的,被张晨初打过来的电话给搅了思路,郁闷地接起来,“毛病!”一般这个时候,这厮是不会跟他打电话的。
张晨初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吐血,“我看你最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你赶紧想想办法,疏通一下!”
“什么意思?”朗润挑眉,疏通什么?什么事情他张晨初办不了还需要他来做?
那边张晨初见这边的榆木疙瘩还没出窍,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司岚要出事了!”
朗润凝眉!
司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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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巴黎医院,护工在为病人擦拭身子时突然感觉到对方的手动了一下,他以为是惯性,慢慢地将病人放回去时,正要收回手臂,眼睛就对上了那一双睁开的黑眸,顿时吓得‘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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