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幼时的事了,到了雍国后,我倒是不常受伤了,不过依旧习惯带着它。”宁温声音柔和温润。
而白苏却从他平静的声音分辨得出,他的幼年定然过的凄苦无比,而到了雍国,受的便不再是身体上的煎熬,而是心灵上的灼烧了吧!
紫云膏是很廉价的东西,即便在这个物质并不十分丰富的年代,它也十分易得,一般人家上山砍柴也都会备上一些。
白苏用了一些,便将药盒还给他,“谢谢。”
宁温收起盒子,抬头看见她眼角处的药膏没有涂匀,便伸出手指轻轻抹了几下。
白苏一时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动作,待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收回了手。
“你这般形容已无法入殿了,不如我你先返回车中等候吧,我去同连州公子说明。”宁温目光落在她藏乱的裙裾上。
白苏也有些窘态,她方才被齐琚拖着得时候,只顾着想事情,竟然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的仪容。
“不必了。”清贵的声音从石阶之上冷冷飘散。
白苏一个哆嗦,竟然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她甩甩头,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若说上两句话都算奸情,那全天下便没有清白的了。
“过来。”顾连州道。
虽是如此想,但白苏依旧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低着头迈着小碎步飞快的跑到他身边,小声唤道,“夫主。”
顾连州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到她颊上的红肿,不悦的皱起眉头,“先出宫。”
白苏惊诧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山岳河川般得完美侧脸,他不是要与太子商量对策吗?
她心中虽有疑惑,却因宁温在场而不便询问。
顾连州的步子很大,白苏本就娇小,再加之着曲裾,她只能迈开小步子跑在身后,才走出不过几百米,便已经跑不动了。
白苏扶着树干喘息几口气,忙又跟上去,她方才虽没有看见顾连州的表情,但这般形容,白苏便知道他生气了。
为何会生气?
白苏猛的顿住脚步,脑海中隐隐浮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大相信的想法:他吃醋了?
想到这个可能,白苏脚下忽然有力气了,欢快的一路小跑着随跟在她身后,抹着紫云膏的小脸亮晶晶的,笑容满面,甚至跑起来的时候还绕着弯,那形容像只欢快的小鸟。
大殿上的侍卫一脸莫名的看着这一幕,前面那男人步履飒飒,稳如泰山,后面却跟着一个不安分的小尾巴。
宁温提着灯笼站在石阶上,看着她像小鸟一样蹦蹦哒哒,唇角绽放一丝笑意,这笑不同于平素的习惯,而是打心底溢出的温暖。
宁温的容色便如世间一切美好的合体,他如此温暖的笑意,就如同阳光滋养万物。
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当真只有这个男人当的起。
他目光落在白苏漾满笑容的脸上,眸色暗了几分,也只是瞬间,便又恢复往日的温润。
他低下头吹灭灯笼,将它交给旁边的寺人。
九层石阶之下,一排排马车停靠,寺人远远的边看见是连州公子,立刻跑去牵少师府的马车。
马车在路中央停了好一会,白苏这才气喘吁吁的跟上来。
“呀!”白苏将将赶到,还未站稳脚跟,一只大手便将拦腰抱起,横挟着登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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