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女娇美的脸颊红的如两团火烧云,将头埋在自己胸口,也不敢抬头看陆扬一眼。
陆扬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问车夫道,“何事?”
车外却没有人回答。安静了一会,陆扬打算下车查看,珍女紧张的握紧他的手。
“莫怕,莫怕。”陆扬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珍女也稍微镇定一些,心知陆扬武功不弱,一般劫匪之类的并不是他的对手,便放手让他下车,“小心。”
陆扬点点头,正要探身出去,车帘子猛然被一只大手扯开。
珍女躲在陆扬身后,从缝隙中看见,那是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见到陆扬,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对身后之人喝笑道,“大哥!快来看,这里头竟是两个娇嫩的美人儿!”
陆扬一下子涨红了脸,他堂堂七尺男儿,却被别人叫美人儿,怎能不恼怒!
“兀那汉子!你等因何拦路!”陆扬知道虬髯大汉口中的“大哥”才是头儿,便冲车外隐隐约约的十几条人影喊道。
虬髯大汉大笑道,“你这小娃儿,忒有意思,你当老子大半夜吃饱撑的出来遛食吗!把金银财物交出来,饶你们性命!”
汉子身后那人声音沙哑,在黑暗中冷冷传来,“果真是个美人,听说尚京花氏尤其喜好男风,不可放人!”
虬髯大汉嘿笑着,不容分说的便一把抓向陆扬的衣领,他身形虽如熊,行动却似豹。
陆扬功夫本不弱,可是车内空间狭小,珍女又在他身后,一时施展不开,只堪堪躲过他这一抓。但如此一来,珍女的面容立刻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月光斜斜洒进车内,虬髯汉子只见到一个冰肌玉骨的桃衣美人无助的伏在车板上,云鬓微乱,面颊带粉,一双清灵的眼眸带着五分清纯。
“哈哈哈!好个美姬!好个美姬!”虬髯汉子激动的重复了好几句,也不管陆扬,伸手便要去拉珍女。
“滚开!”陆扬从腰中抽出一柄软剑,剑风如电的刺入汉子粗壮的手臂。
珍女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脸色陡然间煞白。
“咄!竟敢伤你爷爷!”虬髯汉子双眼如血,也不顾伤势,发了疯般双掌劈向陆扬。
车内空间狭小,陆扬退无可退,只能咬牙硬接。
嘭!那一掌竟隔着陆扬马车车壁震碎。失去支撑,陆扬与散落的木板一起滚落在地上。
珍女惊叫一声,伸出手去,却没能拉住他。
官道上的黄土呛了他满鼻满眼,身上的剧痛令他蜷缩起来。
珍女慌忙跳下车,背后却猛地被虬髯汉子拎住,“咄!都五年无人敢向老子挥剑了,今日竟阴沟里翻船!”
其余那几人哄笑,有一人到,“卢,一剑换一姝,我视这姝子八成还是处子,划算呢!你可要分我们一杯羹啊?”
叫卢的虬髯汉子哼道,“行,等老子玩腻了,你们随便睡!”
珍女吓的面色苍白,若是被这等卑贱之人玩弄,还不如倡优!
一名黑衣蒙面人踱步到陆扬面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软剑,沉吟道,“这小子来头不小。”
这时候的人,用的还都是青铜剑,或者大刀,像这种软剑虽比上后世那般精良,却也是稀世罕见之物了。
卢怔了一下,“大哥,灭口吗?”
一般劫匪打劫到权贵,胆小的都将财物归还,而大匪都是直接将其灭口,唯恐他们回头报复。
“小儿,我你走吧。”黑衣人将软剑丢在陆扬面前,不知怎的竟改变主意了。
陆扬吐出口中的黄土和血水,“你......你放了她,你们无非是想要财物,只要以我为质,我兄必会将财物给你们。”
黑衣人嘶哑的狂笑起来,翻着血光的青铜剑插在他面前,陆扬顺着剑尖看过去——正是那块虎贲卫的令牌。
“这美姬我等留下,她家可比你兄长有钱!”黑衣人冷声道。
陆扬站起身,“你们不许伤她,我会将钱财送来,否则,虎贲卫定会追杀到底!”
“好!”黑衣人爽快的答应。
陆扬看了珍女苍白的小脸一眼,心中一痛,咬牙卸下马匹。
珍女不敢置信的看着陆扬上马,前一刻还温柔缠绵,后一刻他竟转身离去!谁能保证这帮穷凶极恶的劫匪不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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