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娘子抬起脸,红唇润泽,媚眼如丝,轻声唤道:“将军,奴家自从第一见到将军,就心生向往,求将军不弃,赐予奴家吧。”
她伏在吴景的手臂之上,凑近吴景的耳边,轻张檀口,吐出一口白色的烟气。
吴景浑身一颤,眼神变得迷离。
谢娘子轻笑着,抓着吴景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襟里去。
吴景也仿佛一只木偶般,被她牵着,两人躺上卧榻,一阵衣物窸窸窣窣声过后,令人脸红心跳的吟哦声传出来。
驿站房舍简陋,即便是上房,也不隔音。
胡好好听得隔壁声音,与顾娇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弱下去。胡好好才说了一句:“这般香艳。”
女子声音又起,尤胜方才,听她喘得那样,还以为下一刻就要一命呜呼了。
又熬了一盏茶的时间,好不容易喘息歇了,胡好好摇摇头,道:“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
跟对付洛王一样的路数,身为镇西大将军,竟然与以身殉国将士的遗孀有私,在回京路上迫不及待就搞到一起,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丑闻吗?
“明日一早起来怕是天下大乱。”胡好好断言道。
何止天下大乱,明日一早谢娘子怕是要寻死觅活,对众人哭诉是被吴景强迫,最后一脖子吊死在吴将军房里,才算是完成了整个计划。
若是控制不力,只怕军队就此哗变也有可能。
无论如何,吴景都是死路一条了。
只是,顾娇微微一笑,偏不叫你如意。
她垂下双目,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念完后一抬手,一道金光摇头摆尾,从她指尖冒出,往隔壁房间而去。
胡好好瞪大眼看着那道金光钻进墙中,问:“娘子,你做了什么?”
“只是叫她现了原形。”
顾娇吐出一口气,眼中仍有笑意,“明日一早,吴将军会发现,昨夜旖旎,不过春梦一场。”
第二日清晨,隔壁传来一声大叫。
吴景从卧榻上滚下,只觉得心惊肉跳,一时半刻说不出话。
他的榻上躺着一个泥首纸衣的偶人。
那偶人栩栩如生,眉眼依稀有点谢娘子的模样。不过那张面孔再怎么秀美,都是用笔画于泥胎之上,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态。
身边亲兵听到他的惊呼,都闯入房中来,一眼看到这匪夷所思的场景,不禁面面相觑。
胡好好化作胡小郎君的模样,也混在人群中,见此情景,忙高声道:“谁把这样的邪物放在将军卧房里!快将那东西弄出去。”
众人于是来搬,却发现人偶身体虽是白纸制成,却沉重无比,十来个壮士一起发力,竟也挪不动它。
胡小郎君瞧着榻上的纸人,不禁冷笑,他上前几步,又让其余军士都退出去。
吴景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他站起身,一眼看到纸人双股间濡湿大片,全是自己遗秽之物,不禁面红耳赤。
胡小郎君见旁人已经退了,右手一扬,一道火焰从他手掌中喷涌而出,落在纸人身上,立刻燃起熊熊烈火。
不过片刻,纸人烧成灰烬,而卧榻仍完好无损,不见一丝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