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她给不起,也不想给;
原本指望龚家能为她出头,如今也不抱希望了。
父亲这边,不仅不希望她和离,还想让她去和龚家勾结,在龚家的身上扒一层皮。
好在宫中的药材供奉拿到了手,东叔运筹帷幄,手中不差银钱。
唯独她得不到自由,这世道对女人太艰难了,即便和离,她也会面对泼天而降的流言蜚语……
但她绝不会气馁,更不会畏惧。
“小娘子独自悠闲饮茶,好不自在,不知在下可否讨一杯尝尝?”
一道声音响起,叶轻悠身子一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好似在赌坊中听见的……
她缓慢抬头,潘思升站在桌边悠哉看他。
他一身白衣云锦,脚踏鹿皮软靴,腰上一挂福禄寿三彩的玉佩价值连城,手中还握了一把翠羽扇。
狭长上扬的狐狸眼,比女人还媚,小巧的鼻子,丰润的唇,若不是高凸的喉结和高挑身姿,她真觉得这是个妖艳女人,不像男的。
“公子身上香气太重,毁了茶香,恕我不识抬举,请公子另寻他处就坐吧。”叶轻悠拒绝的话也很犀利。
潘思升一怔,拎起衣襟闻了闻,“是娘子嗅觉太敏感,这就是普普通通的月氏香。”
“瑞麟香,香飘万里,可我对其中的甘松过敏,请公子快些离去吧。”叶轻悠再一次赶人了。
潘思升讶异,没想到她的鼻子这么灵?
他也不理被拒绝,直接坐了叶轻悠对面,“小娘子是规矩人,可在下也不是登徒子,讨一杯茶而已,我付银子。”
叶轻悠却立即起身,准备离开。
潘思升抬了扇子拦住了她,“怎么?就这么不给体面,偏要给在下个难堪么?”
叶轻悠心神一震,“我真对甘松不适应。”
“那我敬娘子一杯,你喝了我便放你离去。”潘思升狐眼微眯,带着浓郁的威胁,“还从没有女子拒绝过我,娘子真是第一个……”
“阿嚏!”
叶轻悠一个喷嚏,正中茶杯中央。
潘思升话没说完,就被溅了一审红色茶汁。
那如雪的白云锦,似被溅了血似的刺目难堪。
叶轻悠用帕子擤了鼻子,忍住喷嚏,“早就说过对您身上香气过敏,偏偏不听……”
她脚步簇簇,连忙离去。
春棠正好走到了门口,见叶轻悠出来就立即上车了。
潘思升的牙根儿都快咬碎,这可是他最喜欢的白云锦!
“来人!”
“在。”
“以后不许再用瑞麟香,若被小爷我发现,一概打死!”
“……”
搭讪不成关熏香什么事?
潘思升也没更换衣袍,转身就坐了叶轻悠刚刚的位置。
那壶茶此时刚刚煮到火候,喝起来又软又润,舒畅入喉。
吊起的狐狸眼微微和缓,想起叶轻悠擤红的鼻头,他饶有兴趣,“叶家除了她之外,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