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手放在门上,迟迟没有推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轻轻地将门推开,在走进去后,连忙将门关闭。
抬起头,果然看到了那一道熟悉的白影。
“师父。”
她立在门的背后,有些不解的望着坐在那里的男子。
一年多了,她与沈怀安相识的时间。
这个被她认定冷心肠的人,可以看着她与妖兽搏斗,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出手,可以眼睁睁的瞧着她性命垂危露出轻笑,不知今日为什么会突然出手?
今日若无沈怀安出手,她的处境必定会陷入最糟糕。
“阿韵,过来。”
沈怀安没有笑,声音听不出喜怒,淡淡的,却让她控制不住脚步往他的面前走去。
“师父,先前是你?”
沈怀安道,“是我。”
“师父,你这次为什么要出手?”傅韵白不太明白,沈怀安这样高高在上,尊贵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仁慈?
沈怀安对她仁慈?
不由回忆方才端木蓉的话,她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沈怀安给的?
不仅如此,她的法宝是沈怀安给的,她的生命也是沈怀安给的,甚至正在有规律跳动的心也是沈怀安给的。
傅韵白有那么一瞬迷茫,她做事一向运筹帷幄,不管做什么都会三分谋划,只要她愿意做的事,不管出什么意外都能取得成功。
她总是能够坐在最高处的位置,将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在最短的时间,思考出最精准的对策,任何对上她的人,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但沈怀安,她看不透,捉摸不定,也没有想过要用这些手段与他较量。
她抬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抬步又走近了些,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步。
“为何师父就不能够出手?”
沈怀安抬手摸了摸傅韵白脸上的灰尘,“弄得脏兮兮的,还这么多伤口,真以为师父不关心你了?”
沈怀安暗暗地想到,早知道阿韵是个别扭的孩子,他之前一年或许应该在她的身边多陪陪她。
阿韵是个懂事的,越是相处,他就越舍不得她吃苦。
“坐。”
傅韵白依言坐下,似乎已经习惯听沈怀安的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听从沈怀安的,不过是因为无法反抗沈怀安。
沈怀安挥了挥手,屋内出现一个木桶,面盆,毛巾。
木桶与面盆内都有升着雾气的温水,温热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屋内,将这里造就成一个梦一样的场景。
沈怀安挽了挽袖子,亲自将毛巾打湿,拧干,将凳子搬到傅韵白的身边,坐在上面,用毛巾帮她擦拭着脸上的灰尘。
温热的毛巾覆盖在脸上的肌肤,她感觉分外的舒适,目光忍不住在沈怀安的脸上打转。
今天的师父,又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她无从说起,但是她很确定,师父不是被附体了。
师父心,海底针,朕猜不着。
“看着为师作甚?”
猛地与沈怀安的眼神撞上,她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一点都没有躲闪的意思。
这双眼睛,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