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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对魔族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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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舞伴的人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拿着高脚杯,聊着客套的话题。

    我看见布拉德利先生正在和他的女伴说笑,他们没有发现我,我也不打算去搭话——找话题可不是我的强项,更何况对方和我也不熟。

    经过自助桌,我拿起一杯葡萄汁。

    大致打量了一下四周,我并没有看见其他的熟人,于是便在角落的楼梯口旁驻足。

    就在这时,领主从我这边的楼梯下来了。

    毫无疑问,他一眼就看见了我。

    “向您致敬,领主大人......”

    我有些尴尬地朝领主举起葡萄汁。

    “谢谢......”

    领主看着我,像是在辨认我是谁,他的视线慢慢下移,直到停留在我胸口时才缓缓开口道:

    “是孤老先生啊......您变化挺大呢。”

    他指的是我的头发和胡子吧......

    “是呀,总不能那么邋遢地来如此庄重的场合。”

    “我挺吃惊的,一开始还没认出来您。”

    “哈哈......”

    话虽如此,领主却从没露出“吃惊”这一表情。

    “请不用拘束,借这个机会好好放松。”

    “感谢您的关照。”

    我本以为这是“对话结束”的意思,但貌似是我误会了。

    “您觉得我刚才的发言如何呢?”

    领主大人或许还想和我聊一聊。

    “啊,我听得很认真,很感动,您的发言非常精彩。”

    我没怎么听,很无聊,您在讲什么我不理解——这句真话只需要我自己知道。

    “谢谢,那可以请您给我一些建议吗?我想借以参考。”

    总觉得......领主大人今天很健谈呢。

    不过为什么偏偏是和我啊......

    领主的演讲我只听了一小部分,怎么可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嘛......

    硬着头皮上吧......

    “呃,我觉得......‘利刃之都的利刃,只能朝向魔族’这句话很值得认同,但是......唔......朝向魔族的只是利刃的话,会不太好......”

    “哦?”

    “其实......在我看来,代表恶的应该是魔性定偶,并非魔族。”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领主的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

    此时,我们周围已有人看到了领主,领主一边和前来的他们点头致意,一边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说。

    “嗯......魔族是因魔性定偶而产生的,而在拥有魔性定偶之前,他们也是人类......呃,也就是说,一定存在被魔性定偶强行定下契约、被迫成为魔族的人......”

    “这种人只占极少数,不是吗?”

    “的确......但要是能够拯救——”

    “魔族没有被拯救的资格。”

    领主打断了我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情绪的波动。

    “向您致敬,领主大人,如果可以,一起跳支舞吗?”

    与此同时,一位女士邀请了领主,从她雍容华贵的仪表上看,应该是贵族。

    而领主则连看都没看那位女士一眼,只是用手摆了摆表示拒绝——这一出乎意料的动作让我感到莫名的违和感。

    女士讪讪退去。

    “您说得对......是我太自大了。”

    随后我低头致歉。

    啊真是的我在想什么......提什么不好非要提魔族!

    提魔族还算了,竟然还替魔族说话,为什么我会做这种与傻子无异的事情......

    “不用道歉,如果这是您的真实想法,我也会作为参考的。”

    作为参考呢......

    “嗯......”

    “那么,是您的真实想法吗?”

    “是的吧。”

    在忽略思考的情况下说出来的,除非早有准备,不然便是实话。

    “可以告诉我您对魔族的看法吗?”

    “......诶?”

    还要接着讨论“魔族”么......

    难道领主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您对魔族怀有的,是憎恨吗?”

    领主严肃地注视着我,像是在向我确认什么,目光中的认真使我无法以逃避的态度去回答。

    “......我对那些滥杀无辜的魔族,怀有深深的恨意。”

    “嗯......果然是这样。”

    “不过,若是真的有非自愿成为魔族的......我认为得另当别论,甚至其是否应该被划分为魔族,也值得讨论......对我来说,这也许只是可怜的......人,而并非魔族。”

    “......”

    “那个,这仅仅是我的偏见,领主大人您觉得不妥,请务必当作没听见......”

    领主的沉默不语令我赶紧又补上一句。

    “啊......没......”

    领主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

    难不成......领主被我气坏了?

    我做出赔笑的表情,可还没开口,笑容便在下一秒凝固了。

    【今晚伯爵府内凶手再次行凶的几率为100%】

    “......?!”

    神性之目的讯息令我险些将葡萄汁从嘴里喷出来。

    “孤老,我......”

    “我得失陪了,领主大人,非常抱歉!”

    领主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我不能耽误时间,留下一句话便迅速抽身跑开。

    糟糕,糟糕......

    为什么,为什么凶手会在这种环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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