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裂缝（下）

索也就只能暂且不了了之。如今，按照凝渊灯告诉我的说法来看，师父是老将军残留的怨念孤魂杀害的，而老将军的孤魂当时出现时仍身着他生前配有玉穗的衣物。”

    所以如此看来，凝渊灯里的一切也都合情合理，烛泪记得当初因为一系列插曲出现所以玉穗这条线索没有继续查下去，再加之师父的“他害”也只有少数可能所以此事也就被搁置了。

    “对，我后来见我师父王尚书也佩戴过这个，只不过他是三品官，佩戴的玉穗与这枚的材质略有些不同。我后来随师父进宫了几次，见过那些二品官员佩戴这种玉穗，如果从新旧程度等各方面能对得上的话，其实……确实也不可能。”

    看着那枚玉穗叶文皓率先开了口，不过最后他没有把话完全说出来，一方面他害怕戳了烛泪的伤心点，一方面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司卿与此事真的有牵扯。

    “这会儿功夫司卿多半在处理公务，不是在宫中就是在军营里，刚好今日下午我要去师父那边跑一趟，就手我帮你再暗中问一问查一查这个玉穗的来头吧。”

    玉穗是关键，可即便此刻直接去找李司卿当面对质，想必他也会对此感到茫然，毕竟凝渊灯上出现在褚良小木屋里的不是李司卿本人而是他的父亲。可如果凝渊灯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李司卿虽不是直接杀害师傅的凶手，他却仍间接害死了师父，害死了他一直深藏在心底的“恨”的人。

    “你们二人暂且先回梨园，等我先去一趟宫里碰碰运气，倘若不在宫中，我再去李府再去军营找他，总之，如果能在见到司卿之前对玉穗得到进一步求证，那么我们质问他时也更有底气，哪怕不是他亲手作案我们也能问出他心底对掌门的真实想法。”

    毕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叶文皓在这方面还是十分了解李司卿的，他知道司卿是个唯证据而论的理性之人，自然在对司卿的质问面前他们要拿出确凿的证据。烛泪扶着画屏的手臂，一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冲动，眼下叶文皓的方法还是妥当的。

    “那就麻烦叶公子多跑几趟了……谢谢你们愿意帮我。我只想知道司卿对师父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我只想知道……”

    烛泪朝叶文皓和柳画屏深深行了一礼，向来独立的她竟还是在这样的人情感情上乱了阵脚，画屏赶忙把她扶起来，而她颤抖的嘴唇里还在喃喃自语。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师父的尊敬是他说的，感激不尽也是他说的。可他真的如凝渊灯所言那般痛恨这个让他背负了责任与负担的人吗？难道他从前表现给我的那些对师父的遗憾、矛盾与感激全部都是假的吗……”

    欺骗，烛泪只能想到这两个字，她不敢再仔细想下去了，她一时间不知道，一切倘若是真的，那这个与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自己深爱的男人，深不可测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