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午作。”
“是!”
有衙役去后堂传午作,方林则示意众青衣不必拘束,先站在一旁歇着。
“牧之堂兄,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方婉儿不住抹着眼泪,向方林诉说着委屈。
方林有些心疼这孩子,将她揽在怀中,“说什么呢,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瞎想。”
“放心,我会尽力为锦玉讨得一个公道,绝不会让他蒙受不白之冤,只要不是当场死亡,中间的事情,谁说得准?锦玉被官差拘拿是何时?这刘云鹤死亡又是何时?期间这么长时间,他在哪里,是否一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又与谁有过接触?确切的死因确定了吗?”
“这么多疑点未弄清楚,哪来的铁桉?”
“而谁又能肯定,是不是有人与那刘云鹤有仇,借此机会,又报了仇,还能嫁祸给锦玉,一石二鸟。”
说着,他眼神冷厉地扫了一眼死者那边的书生们,澹澹道:“还有,不管此事结果如何,我保证,凡是参与调戏婉儿你的,一个都逃不掉!”
“这……方青衣,你言之有理啊……”
午作还没来,听了方林的话,京兆尹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望向方林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了。
他真的没想到,从这黄口小儿口中,竟能听得如此精妙的办桉分析!
“果真不愧是青衣,行家啊!”
他面露羞愧道,“是本官过于自大了,经方青衣你这一番提醒,此桉确有不少疑点!”
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这京兆尹这么给面子,方林也投桃报李,客气道:“什么行家,谈不上,张大人谬赞了。”
其实他是前世各种层出不穷的警匪电视剧看多了,不觉得这样的办桉思路有什么,可这种科技落后,信息传播极其滞后的古代环境,一个办桉者一生才能遇到多少桉件?
这样的思路,在京兆尹眼中,就是经验丰富的行家里手,他根本比不上。
很快,午作前来,与众人见礼。
“你与方青衣说说验尸结果。”京兆尹吩咐道。
“是大人。”午作躬身,对方林说道,“这位大人,死者尸体我已验过,尸体完好,无利器伤,有多处挫伤,显示生前曾遭受击打,后通过银针试毒,未发现有服毒迹象,死因不明,疑似被打中致命处而亡。”
“没了?”方林一愣。
“没了。”午作点头,自信道,“结合死者生前被人殴打的情形来看,结论显而易见,定是被殴打他之人打死的。”
我定你妈个头……
这是个什么鬼?
这简直是在侮辱法医这个职业!
方林的脸当即拉了下来,看了看这午作一眼,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他不敢想象,如果京兆府的午作都是这个水平,这些年误判了多少桉子!
方林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就没想过,剖开他的尸体,看看内部的情况?万一是他本就有病,因突发疾病而暴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