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苏垠雪扶天骄半坐起,口吻既难过又嗔怪“你并非不晓得大将军的脾气,还竟然一味同她顶撞,此番能活着回来也算你命大了。”
“从今往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纪宛平这个人。”天骄赌气侧过脸,苏垠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天骄沉默片刻又道:“我受伤的事千万别叫我爹知道。”
“苏公子!苏公子!”天骄话音未落,阿娥神情慌张推门跑进屋“咦,小姐您醒啦?”
阿娥不妨天骄已经苏醒,后面的话自觉地咽回肚子里,并有些紧张地瞄了苏垠雪一眼。
苏垠雪忙起身往外走“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走,咱们出去说,免得影响小姐休息。”
“等等!你们有事儿瞒着我吧?”天骄瞥见阿娥刻意躲避的眼神就猜测府里有事。她拉长了脸,声音故意抬高了八度“阿娥!”
“啊?”阿娥肩膀哆嗦了一下。“小姐,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
“好!你们不告诉我,我自个儿出去瞧!”天骄说着强撑身子要下地。
苏垠雪几步跑至榻前按住她“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伤有多重?”
“是呀小姐,就算您现在追出去,也赶不上侯君的马车了。”阿娥的话未经思忖就脱口而出,苏垠雪立刻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阿娥自知失言,心虚地把头低下。而天骄八宝琉璃心似的一个人,这话的意思顿时明白了八、九成。她逼问阿娥“我爹去哪里了?你倒是快说呀!你想急死我吗?”
“是、是安恬郡府。”阿娥支支吾吾地回答。
天骄的脑袋嗡的一声“糟了,糟了!”她连说了几声糟糕,强行起身却又因为身体难以支撑重新跌坐回榻上。
苏垠雪抱着她叹了口气“本来我们也不想你受伤的事惊动侯君的,但是侯君发着脾气四处找你,我们谁也拦不住。天骄,事已至此,你担心也没用。好在安恬长郡君和侯君一向亲厚,就算侯君去告状,他多少也能劝着些。”
“你不明白,这些日子惠卿带着淮恩郡君一直在安恬郡府做客,爹哪里是去找安恬长郡君,明明是去告御状的呀!三哥这件事不论如何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不然的话,就是欺君大罪!”
不出天骄所料,等乔氏和纪明哲跑到安恬郡府去找薛崇璟的时候,薛崇璟正当着惠卿和淮恩郡君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纪宛平。
以庶出混淆嫡出其实并不算太大的罪过,然而,征选太女君有明例可查,各府需呈报嫡子入宫参选,如有隐报、瞒报均视同欺君。
惠卿闻之不敢怠慢,即刻回宫上奏。
安恬长郡君待惠卿父子走后,一个劲儿地数落薛崇璟糊涂。薛崇璟本因为天骄被打成重伤一时气愤难平,如今见事情闹开,也知自己闯下大祸。
当天黄昏日暮,宁乾宫外,以纪宛平、薛崇璟为首,余下夫侍、子女皆悉数跪在玉阶之下等候裁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