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
来了,来了,这家伙要说重点了,叶三郎心想。
“叶御史你将来本就有大好的前程,想来对这剿灭水匪的功劳也不稀罕,不知能否看在下官的面子上,将这功劳让与下官呢?”说着,他的衣袖晃了晃,他从中掏出了一柄绿光闪闪的玉如意,一看就是宝贝。
“这枚如意算是下官的一点心意,就请御史大人笑纳。”
叶三郎接过如意,打量了一下,又放在了桌上,忽然问了句令杨顺开莫名其妙的问题:“杨县令,不知什么叫父母官?”
他想了想,答道:“为百姓谋福利的好官,便是父母官。”
“那你觉得自己为百姓谋福利了吗?”
他愣了愣,确实,自己来江阴有些年头了,可什么好事业没做多少。
“那你是不给我喽?”
“怎么,软的我不吃,就想来硬的?”
“姓叶的,你区区一个正八品上的监察御史,也敢跟我这从七品上的县令吹胡子瞪眼?若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叫你一声大人,不然老夫怎么会理你这毛孩子?!”
“哈哈哈哈!”叶三郎放声大笑,这笑得杨顺开有些心慌,他刚才也不过是装腔作势,监察御史虽区区八品,可手握监察大权,比一些京官都还大。
“你可听清楚了?李主簿?”他说道。
“是的,在下听清了,可以为大人作证。”这时,房间里忽然走出了另外一个人,正是四位县官中唯一没跑的那位主簿李松,这人在平时就为百姓干了不少好事,因此受到县令,县丞和县尉的排挤。
“李主簿?你在我房内干什么!”
“你的房内?”李主簿冷笑道:“这县衙的宅子已经不属于你了!”
“什么?!”杨县令大惊。
叶三郎掏出了一块明晃晃的东西,举过了头顶,叫道:“江阴县令杨顺开接旨!”
杨县令的三魂六魄都吓飞了,他认得那东西,分明就是皇上李隆基的金牌,完了完了完了,他压根就没想到这茬,可是他只能立刻跪在地上,喊道:“臣杨顺开接旨!”
“今有江阴县令杨顺开,在位多年,不为百姓谋福祉,却搜刮民脂民膏,甚至听到水匪来袭的传言便全家出逃,弃全县百姓于不顾。所幸江阴县有主簿姓李名松,在位多年,为了百姓好事做尽。今吾持金牌在此,剥夺杨顺开江阴县令的职位,打为庶民,而原主簿李松暂时接任县令一职,钦此。”
听得此言,杨顺开眼睛一翻,晕倒在了地上,连那句“臣谢主隆恩”都来不及说。
李松立刻倒头便拜:“臣李松谢主隆恩!”
叶三郎俯下身子将他扶起,厌恶的看了杨顺开一眼,对李松说道:“李县令,现在这江阴的百姓都盼着你给他们做主呢。”
“这得多谢御史大人了,您一来就除掉了我们的两大害,百姓会永远记住您的。”
“哦,对了,你不说这我还忘了,虽然我将西本一伙一百来人押到了这,可其实还有百来人继续留在西本的岛上,算是我的一枚暗棋。我说与你听的缘故便是西本为患多年,积累下了一笔惊人的财富,将来若是修路和码头什么的没钱了,你尽管派人去鬼岛求见他们的首领刘飞虎,他会派人将钱给你送来的。以后还希望在你在他们这些人上面下工夫,替我为朝廷隐瞒过去,你转正的事宜我会想办法的。”
李松又再次的拜倒在地,说道:“我李松,替我江阴县的乡亲父老谢谢叶御史了!”
叶三郎连忙将他扶起,心里着实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