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阳子领着道士们御剑飞行,到了朝阳门外,正好接到付虢一行人。
丘阳子道:“奉圣主之命,贫道在此恭迎大驾光临。”
“哼,卫来好大的架子,派个方外之人来迎接国主,也太小看我们了吧!”卫琳可不客气,揶揄道。
“额,此时圣主正在召集群臣商量重要事宜,所以……”丘阳子听了,有些尴尬,只好胡扯。
“没事!进城,也不必太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付虢哈哈大笑,策马往城门而去。
付虢要到京都商讨和平之计的消息,已从边关传遍京都,加上付虢力战血魔,法术高深的传说,早已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满城的百姓们都拥上街头,争睹付虢的风采,暗月趁机悄悄混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哇!长得好帅!好有男人味。”
“切,看你犯花痴的样子。没看见卫琳公主站在他身边吗?”
“他们真是郎才女貌!知道吗?从小,他们就在秀水湖练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么甜?”
“卫琳千里走单骑,青龙投付虢。听说过没?”
“讲讲!没听说过哎!什么千里走单骑?”
……
大家议论纷纷,对付虢甚是友好,谁不喜欢和平呢?京都的血泪够多的了,他们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日子。
何况,付虢乃是前兵马大元帅的儿子,算起来也算是前朝驸马,他们并不排斥,听说付虢当了南圣国国主,而且特别亲民,加上又是为了和平而来,对付虢平添了几分亲近。
付虢亲切地向大家挥手,满脸微笑,紧紧牵住缰线,走得特别稳当,跟随的精骑兵们也是白盔白甲白马,走得整整齐齐,人静马不鸣。
大家见了,不由地鼓起掌来。
莫不平跟在后面,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他不由得担心,卫来要是看到这种场面,该震怒到何种程度。
到圣殿的道路只有十公里长,付虢却走了整整半天,那些百姓们跟在后面,就像赶集一样热闹。
早有斥候将街上情形报与卫来。
卫来坐在殿中,心中有如翻江倒海,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个付虢,实在可恶。本来是给他下套,他却趁机拉拢人心!”
他狠狠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来回疾走。
黄汝舍道:“圣主,益速速将他们迎进殿来,不可让他们在外逗留太久。”
“这些废物,非要孤亲自去迎!”卫来气不打一处来,但气也没有用,他只得匆匆跑出殿外,快马加鞭向付虢奔去。
“付兄!让孤好生想念,你怎么进了城还走得如此慢?”卫来快马冲到付虢面前,也不下马,笑着说道。
“卫老弟不是说还在商议大事吗?我早早到了也是干坐着,不如故地重游,好生欣赏一下京都的风华。”付虢笑道。
“走走,速随孤来,先把酒言欢!”卫来调转马头,前头带路,快马往宫殿奔去。
付虢向城中百姓拱了拱手,也快马跟上,不再停留。
此时宫中已经摆好宴席,直径三米三的满雕檀香木圆桌上,摆满各色山珍海味,蒸的、炒的、炖的、烤的,各种菜式都有,琼浆玉液倒满酒池子,香飘满楼。
卫来请付虢、卫琳坐下,龙四、丘阳子、黄汝舍、莫不平、苏步秦等文武官员纷纷入座。
宠臣拍拍手,一群华服女子款款而出,分作三列,一列站在众人身后倒酒。一列拿着琵琶、古筝等乐器,坐到一旁演奏,一列走到房中空旷处,跳起舞来,真是:
案前舞者颜如玉,不着人家俗衣服。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娉婷似不任罗绮,顾听乐悬行复止。
磬萧筝笛递相搀,击擫弹吹声逦迤。
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
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拆。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
付虢皱了皱眉头,看着满桌的菜肴,无从下口。自起义以来,他在衣食住行上简便惯了,也深知民生疾苦,似这般浪费,心中甚是不喜。
卫来道:“京都复建,百废待兴,比不得南国丰盛,略备薄酒佳肴,给付兄接风洗尘,大家今日,不醉不归。”
付虢淡淡的说了句:“卫老弟破费了,如此奢侈,怕是这一桌就要耗费普通六口之家数年之用吧。”
卫来得意地说道:“不多不多,孤的日常用度罢了,付虢兄不必客气。”
付虢酒过三巡,吃了几口眼前的饭菜后,便以远行劳顿,不太舒服为由,起身告辞。
卫琳自小痴迷练剑,对吃的也不太讲究,自从随了付虢,也早就习惯粗茶淡饭,当即也起身告辞。
卫来不觉心中大怒,本想好好炫耀,不料对方却不给面子,实在太过扫兴。
龙四起身道:“付虢老弟就这么走了,是嫌弃东圣招待不周,菜肴不够丰盛吗?”
“龙道友多心了!孤粗菜淡饭惯了,倒是无福消受这大鱼大肉。加之远来疲乏,未曾好好休息,有些水土不服,就不扫大家的兴了。”
说罢,跟大家告了个别,拉着卫琳转身离去。
莫不平连忙跟出去,道:“圣主安排陛下到老夫府中安顿,请陛下随我来。”
卫来冷冷地盯着远去的付虢,手一用劲,将手中玉杯捏碎,咬牙切齿地道:“哼,给脸不要脸,摆什么谱儿!孤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