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在水面打坐。子时末,她运转主人赐予的特殊魂功,开始像往常那样操作。
小虫及时提醒:“她发出一条无色魂丝,射入湖上的那朵乌云,咦,闪了一下,钻入另一朵云里。”
“不是说紫色吗,为何是无色?”
“我是说,她以为是无色的。”
“跟着它,看它去哪里?”
“好厉害,它在云朵间跳跃,往城里去了。”
“我们赶紧回城,绝对不能跟丢。”
“放心吧,主人。”
莽汉拼着病躯,全力飞驰,进城后问道:“现在去哪里啦?”
“皇宫。”
“好家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哦,蛇蝎尾巴。”见与猜想一致,他不禁露出喜色。
他俩如影随形,那道细不可查的“紫光”,一闪而逝,没入皇后的练功房中。
“咦,难道今晚没开防护阵?”金梓鸣大感诧异,偷偷以魂丝尝试,结果令他惊奇。
“不对啊,粦嫙启动了屏蔽阵法,我的七重主魂都进不去,为何白茵的一缕六重分魂,便能钻入?小虫,是什么道理?”他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不是通过物理或神魂通道进去,而是凭借某种特殊途径,比如因果。”
“嗯,有道理。”
“我记得你说过,白茵为皇后提供了一门厉害的魂功,她俩都在修行?”
“是的,但七阶圣族都没从功法中找出问题。”
“有一种可能。”
“什么?”
“白茵修炼的是主功法,给皇后的是子功法,二者差异不大,都能提升魂力,但子功法会让修行者产生一个后门,修炼主功法之人,可随时由此潜入。”
“你是说,是主人与魂奴的关系?”
“不一样,皇后并非魂奴,她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神识空间已为白茵开了一扇隐蔽的门。”
“通过后门,白茵能做什么?”
“可以盗取皇后的魂力,她俩本就功法同源,相当于别人在帮她修炼;更厉害的,可以潜移默化地传递神念,把自己的意图,缓慢加诸到皇后脑中,变成她的执念。”
“当年莫家,不就想这样对付染衣?”
“白茵的手段,神出鬼没,比莫家采用高阶魂器,高明得多。至少是地仙,甚至天仙级别的魂功,才可能避过七阶圣族的探查。”
“怪不得这些年,粦嫙的精神越来越差,原来被妖精采补,而她上次离开圣城,粦嫙的情况就有好转。”
“她想给皇后传递什么执念?”小虫好奇。
“谁知道,除非皇后自己说出。唉,也不知矖妃是否涉及?”
“她也修炼这门魂功?”
“好像没有。”
“那多半不知,使用这种级别的功法,肯定有禁忌,就算至亲之人,也不能说。”
金梓鸣想到外河系女人,深以为然,遂放下心中的大石。“白矖没有参与,辰皇就暂时是安全的,白茵还够不着他。”
他回到住处,很是纠结,妖精除了色诱,从未谋害自己,如果将此事上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思索数日,他渐渐猜到真相:“白茵传递的念想,很可能是让皇后退位,从而给白矖创造机会。
至于她如何向矖妃下手,待其受宠后,会如何对付辰皇,不得而知。
白茵的目标,很可能是篡夺皇位,从而扶持同样有后门的翱上位。翱应该是一颗尚未启用的棋子,邪异女人对此或另有打算,……”
翌日,他前去面圣,“辰皇,我准备近日回去,开始创立锻体术的第七层功法。”
“此事要紧,你去吧,需要什么,随时给我传讯。”
“好的,谢谢皇上。”
“自己人,别客气。”
“辰皇,有件事,我很犹豫,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说之前,你得先答应我,听完后不能发怒,不要重罚我说之人,最多就软禁。
她可能受道誓约束,身不由己,就算审讯,也无法对任何人提及,如果搜魂,恐怕会立即爆体。”莽汉为妖精求情。
辰皇露出凝重,沉吟半晌,终于正色说道:“好,朕答应你。”
莽汉这才放心,将自己的发现,略过色诱环节,一五一十,合盘托出。
“梓鸣,白茵的后台是谁?”
“辰皇,我有一些猜测,但我有苦衷,没法与你讲明。”
“这件事,朕会与粦霄等商量后处置,你放心,我记得自己的承诺。”辰微微颔首,若有所悟,没有继续追究。
辞别辰,金梓鸣回到住处,与妖女商量:“林希,我的病情已经稳定,咱们回人族吧?”
“梓鸣,我想了想,回去后除了见志耀师兄,真没什么去处。而在圣城,不仅有幽姬,还有师父,她的寿元将近,我想陪她走完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