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讲经与答疑。
然后他递给金梓鸣一块通行玉牌,便带他前往后山的佛音玉璧。
山路崎岖,两旁的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山间清新空气,鸟鸣百转千回。
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涧之上,架着一座小石桥,走过后便进入一片云遮雾绕的树林。
林子尽头,便是悬崖,那里种着几十株翠竹,其旁一池幽潭,碧水上飘着荷叶。
在水潭中央,耸立一块三人高的玉璧,白玉上生出了一些翠绿色带,好似春天的柳枝嫩芽,清丽灵动,生机盎然。
最奇特的是,竹子、潭水、荷叶和翠玉的四种绿色,各不相同,却相互衬托,很是和谐。
印光让金梓鸣向驻守僧人出示玉牌,然后指着绿潭旁的几个蒲团说道:
“金施主,你可以去那里打坐参悟,小僧还有其他要务,便不再相陪。”
金梓鸣谢过,上前在居中那个蒲团坐下。
调息之后,方才看向玉璧上镌刻的文字,发现那并非完整经文,而是一些经典摘录: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种种颠倒,犹如迷人,四方易处,妄认四大为自身相,六尘缘影为自心相,譬彼病目,见空中华及第二月……”
金梓鸣虔诚诵读,神异果然发生。
玉璧轻颤,有美妙梵音传出,佛音透出五种清净相,分别是正直、和雅、清彻、神满和周遍远闻。
其音时而如雷,时而清彻远播,让人闻之喜悦。
脑中空灵,清醒无比,那些晦涩经文在此刻忽然变得浅显易懂。
他浑然不觉,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妙境地。
双目聚焦在玉璧上,口中一遍遍诵读,只觉佛心通透,对佛经和真言有了新的感悟。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两日多,金梓鸣才从顿悟中醒来,只觉内心祥和安宁,如被佛陀点化,得以开悟。
他起身朝玉璧深深一揖,方才下山。
回到客房外的庭院,开始演练“妖刀”,发现真言的威力果真变强。
金梓鸣欢喜收刀,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改进咒语,而是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解决野法修炼偏离先天大道的“着相”问题。
用过素食,他再次返回玉璧前,发现已有僧人在那里诵读,便在一旁打坐,直到和尚离开,方才坐在蒲团上。
念诵三遍后,他控制住入定的冲动,不再发声,努力把握四周环绕的梵音在最后一刻的美妙感觉,期望能留住一丝余音。
但他立即发现这是徒劳,随着发音停止,佛音也彻底消失。
这本就在意料之中,金梓鸣也不气馁,依然不出声,只在心中默念经文。
一次次的重复,玉璧始终没有反应,他浑不在意,只顾无声诵念,这一读,便是七日。
他隐约触碰到什么,但又不清晰,难以把握。
于是金梓鸣改为发声诵读三遍,再默念十遍,不断循环。
他渐渐发现在发音时,他的身体、神魂和音波,与玉璧形成了共振。
发现这个奥秘后,他首先调节神魂,使其始终保持在那个状态。
同时,通过默念经文来震动三个丹田,从而使身体重返谐振时的样子。
然后开始不断微调,去尝试与玉璧发生共振。
整整用了十二天,他终于将神魂和身体调整到一个奇妙状态。
默念经文,玉壁便随之震动,梵音显现,环绕于他,让他显得法相庄严。
看守僧人见金梓鸣短短二十来日,便能达到如此境界,赞叹不已。
金梓鸣又尝试数次,发现均能重现,便停止修行,去前山见一毛。
问了他跟随罗汉修行的情况,得知定淳很赏识他,心中不由得替他高兴。
他休息一日,重返山巅绿潭,这一次,他需要在没有默念、忘记经文的情况下,显现梵音。
神魂的那种神妙状态,他清晰记得,无需再练。
不再默默诵读,心中亦不想那些经文,只通过三个丹田的震动,让肉身重返那种不可言喻的微妙状态。
再以此为基础,不断微调,去尝试与玉璧产生共鸣。
丹田的控制,相对容易,但要忘记那段经文,却非常困难。
现在距离玉璧如此之近,若去尝试忘记,经文反而会自动钻入脑中。
即使运功将它们从神魂中删除,也会立即重生,让人无法忘记。
原来,这才是玉璧修行最难的一点。
半个月过去,他依然毫无进展,那些经文总会不期而至。
金梓鸣停止修炼,开始思考:
修行多年,曾有哪些经历与此类似?
或者说,有哪些感悟,能够对当下的问题,有所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