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干了一杯,而躬身退至王旭鹏身后不远处的金梓鸣面现尴尬之色,正欲再说点什么,以免让人觉得自己留在房中过于碍眼。
突然,王鹏旭抱头惨叫,栽倒在椅子上,而徐长老亦捂头作痛苦状。
金梓鸣知是魂毒发作,闪电般拔出短刃,一刀刺入王鹏旭的脖颈,让其当即毙命。
金梓鸣抽出短刀,合身刺向徐长老左胸。
这名金丹修士此时虽然头痛欲裂,但毕竟是三重元神境界,尚能勉强维持一丝清明,匆促间他将手边饭碗弹向金梓鸣,身体同时向外侧闪避。
金梓鸣左手挥出,将瓷碗击飞,但攻势也略微受阻,加上徐长老的闪避,这一刀便有所刺偏,深深扎入敌人的右下腹,顿时血流如注。
金梓鸣用力一拔,准备再刺,却发现短刃被对手的腹部牢牢卡住,难以动弹分毫。
他知道事已不可为,对方的神魂即将开始恢复,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弃刀,撞开窗户,越过围墙,向北逃窜而去。
几个呼吸后,徐长老的神魂开始缓慢恢复,顿时怒火滔天,对方定是那个炼气小修。
自己堂堂金丹,居然为其所伤,且王家嫡系后人在自己面前被他杀死,日后很难向其家族交待。
他忍住腹部疼痛,将刚刚恢复一些的神识全面发散出去,很快在北边两里外捕捉到一个快速奔逃的身影。
徐长老跃出餐馆,飞身向贼子追去,终于在一座废弃的道观前截住了那厮。
这时他的神魂已经恢复近两成的样子,腹部的外伤虽然刺得很深,但刀刃入体时,仍被他的内气逼得偏离了丹田的位置,因此对他来说,并无大碍。
徐长老略有犹豫,是直接弄死这个混蛋,还是抓活的回去?
最终决定先打成重伤,以消自己心头之恨,然后再转交王家处置。
他也不废话,挥掌便逼了上去,金梓鸣身手灵活,居然避开了两招。
徐长老见状大怒,加大法力输出,以内劲缠住对手,逼着他与自己对了一掌。
顿时让贼子掌骨碎裂,喷出一大口鲜血,人也被弹出三丈之外,当即重伤倒地。
徐长老欺身向前,狠狠一脚踢在对方腰部,“嘭”的一声,金梓鸣被踢得飞了起来,越过围墙,跌入道观之中。
他跃上院墙,见那厮喘着粗气,挣扎着爬向一侧,抱住地上的一座残破石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准备以手中这块大石,进行殊死搏斗。
徐长老轻蔑一笑,心中暗骂“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决定先打趴这厮,再踩断他的双腿,遂从墙上跃起,凌空踢下。
金梓鸣右手插入石像底部中空处,双手同时发力,将石像朝敌人的前脚砸去。
就在徐长老将要踢中石头的瞬间,异变陡生。
连续三根魂针刺入他的脑中,顿时在他本就虚弱不堪的神识空间上破开三个大洞。
刹那间,剧痛与眩晕传来,让他的思维完全停顿。
在徐长老的惨叫声中,他的右腿在惯性作用下,仍然踢在石头之上,力道却只余下两成,石像砰然碎裂,露出早已藏于其中的冷月。
金梓鸣握住自己的爱刀,施展出一招简单的“并步撩刀式”,丹田灵气沿体内自建管道疯狂涌入冷月之中。
同时,行气线路经过的所有穴道都已打开,吸取外部灵气去加持这一刀的威力,冷月划出诡异的弧线,向仇人劈去。
此刻的徐长老,已完全丧失反应能力,这灌注了金梓鸣全身气劲的一刀,深深地插入他的右腹。
然后斜向上撩起,将左胸切开,心脏也被斩成两半,徐长老摔在地上时,当即毙命。
金梓鸣犹自担心这位金丹修士尚能垂死挣扎,又扎了一刀,方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此地不宜久留,他现在已知高阶修士的储物戒指是难得的好东西,遂从徐长老手指上将其褪下,揣入怀中。
然后用买来的药物毁尸灭迹,待徐长老的肉身和气息全都消失,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势。
幸亏有“血炼淬体术”的护体,内伤还不算特别严重。
吞服了几粒低阶药丸,取出早已在道观内藏好的行囊,带上徐长老的佩剑,再次运功改变相貌,变作一位凡人武士模样,便按照预定的线路开始撤离。
中途经过一个湖泊时,他用力掷出那柄长剑,将其深深扎入湖心深处的淤泥之中。
此时的“听潮小筑”已陷入一片混乱,一名脸色发白的青年向老板请示道:
“二叔,怎么办?王公子死在我们这里,是天大的祸事啊,要立即通知王家吗?”
店老板沉吟许久,声音发颤地说道:
“这事影响太大,先别忙着通知王家,一切等老祖宗的指示,以防给他添乱。
如果今晚他能给我等指令则最好,否则的话,明日辰时,我和你去龙晴派求见老祖。”
“好的,三叔。”
……
金梓鸣必须连夜出城,亥时开始,德融城只开东门,他从西边穿城而过,顺利出了城门,往东北黑雾峰的方向飞奔而去。
到第二天申时,已奔出六百余里,撤去易容术法,恢复本来面目,在一个小树林中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开始运功疗伤。
有淬体术的加持,骨裂处已开始愈合,但服用的丹药太低档,内伤恢复便比较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