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心狠,把人推下海,然后就抽身离开。
可今时今日,事实摆在面前,真相居然就是这样!
她不敢信,可不能不信。
江季姝居然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怪不得。
怪不得她醒来以后就一意孤行想要离开宜市,任谁都劝不住。
前两年里,甚至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她呼了呼气,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张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紧紧的。
怎么能?
怎么会这样啊。
江季姝这样好的女孩子,凭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恶意。
下坠、掉落。
她曾独自一人深陷那样的寒冷里。
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李衫想。
她就应该阻止江季姝在那天去赴那场约。
如果她没有去见叶知暖,没有那样单刀赴会,是不是就不用受那样的苦。
这五年,她就不会离开故土。
她会有自己快意的人生,而不必在午夜梦回时候都是那些冰冷的海水。
她有些心疼,险些当场落泪,死死地咬着唇,看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江季姝。
比起她这个旁观者,她显得淡然很多,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不是她的。
周稷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有些钝痛,他倏忽抬眸,眼神厉得吓人,咬牙切齿,半点不在意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意思?”
上首的法官也有些看呆,也就任由这场闹剧继续。
况且,说句实话,这位想干什么,还不是由着他。
江季恪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色,干脆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说话,而是直言,“你听不懂吗?”
“当初,亏我还以为你对我姐姐有多好,没想到只是表面体贴罢了,你心里有别人,一直都有别人,压根就不在乎我旁边这个女人,她为你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有人第一次为这个来指责周稷。
他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以前那些被他遗忘的突然就浮现在眼前。
他抱住叶知暖时,江季姝落寞转身的背影。
酒店走廊,她拿着外卖,然后盯着他潸然落泪的眸。
暖光灯光下,她拖着行李箱,一字一句,执着地要他一句不是。
可他从来不在意,甚至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把那一切当作理所当然。
那些年,她爱他原来爱得这样卑微。
江季恪口中的脚踏两只船倒也没什么错。
那个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江季姝究竟是个什么感情。
江季恪的身子颤抖起来,看着周稷,“她五年前离开,也是因为你那位心尖尖上的人。”
周稷的身躯一震。
他知道,他想了这么多年的事,终于要有一个答案。
可这个答案大概比他曾经想想中的任何一种都要惨烈。
“你明面上跟我姐在一起,可外界所有人都知道,在你周稷这,有特权的,被宠着的,根本就不是她,任何人都能拿着这事到我姐面前来说上两醉,说,周稷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过,他跟你,从始至终,不过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