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不远的李家村村旁的坟地里,宇儿跪在一座坟头便放声大哭。宝宝听到哭声,也跟着哭起来,蓝怡拍着他,没有制止宇儿,让他哭了个痛快也好。
可怜坟上的白幡尚在迎风摇摆,坟头的土还没有长出新草,自己的孩子居然就要被胞弟卖掉换银子,若还没有魂归地府,宇儿父亲现在可是站在空中流泪?
蓝怡抬头望着天上朵朵白云,心绪难平。
本来她以为宇儿只剩下李二瘸子这一个至亲,才会受了这么多的孽待,沦落到被卖的下场,六子打探来的消息却是并非如此。
宇儿的母亲王氏果真如李二瘸子所言生下他之后便去了,宇儿的爹爹李富贵将孩子托给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宇儿的奶奶养着,他自己则进城做工赚取生计。宇儿的祖父母虽因他命硬不喜,但也是管他一口饭吃的,但李富贵去年冬天病重后情况便发生了转变。
李富贵病重后花光了他这几年赚下的积蓄也不见好,村里来的方士说宇儿命硬,克父克母,宇儿的境地变得更加艰难。李富贵死后,他的祖父母将错都归在宇儿身上,全家对他非打即骂,这才有了李二瘸子为还赌债将他卖掉这一幕。
“可笑,可恨!因方士的信口雌黄就要害死自己的亲孙子、亲侄子,这些人的脑子让驴踢了不成!”蓝怡咬牙骂到。
六子冷笑一声,“夫人,李富贵留下的田地和房产都拿去抵债,宇儿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累赘,那道士的话,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蓝怡拍拍怀里抽泣的宝宝,这两个没有了爹娘的可怜孩子,因缘际会下凑到自己身边,自己定要护他们周全,让他们平安长大。
待宇儿哭声渐歇,蓝怡蹲在他身边,对着墓碑说道,“李大哥李大嫂,我是蓝怡,宇儿我带走了,以后他就是我蓝怡的儿子。我在此向你们保证善待宇儿,视如己出。”
蓝怡这句话,六子、春草都听到了,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他们敬畏鬼神,晓得誓言不是能随便说的,蓝怡如此郑重的说出这番话,足见她的诚意。“视如己出”,而不只是让他食能果腹,衣能蔽体,春草觉得鼻子发酸,红了眼眶。
宇儿听到了蓝怡的话,眼泪落得更厉害,自父亲去后,家里人对他只有打骂,村里的孩子也欺负他,宇儿晓得自己是丧门星,没人喜欢,但是现在这好看又好闻的夫人说,自己是她的儿子,自己以后有娘了?
蓝怡不知他们的心理变化,又让宇儿给父母磕了三个头,便拉着不舍的他上马车,去往李家村的里正家中。六子早已打过招呼,里正帮宇儿签了户籍,转到蓝怡名下恤养。
这蓄着花白胡须的李里正待宇儿倒是十分和蔼,宇儿见了他也是喊了声主动开口喊了声爷爷。
李里正俯下身来对宇儿说,“宇儿有什么东西要回家拿走的,爷爷陪你去。”
宇儿看看蓝怡,发现她只微笑着看着自己,便点点头,拉着李里正的手向外走,蓝怡几人跟在身后。李里正拉着宇儿的手抬头挺胸的走在村中,见着村里人过来打招呼也只是摆摆手,一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的样子。蓝怡却想着李里正定是知晓宇儿的情况,却并未插手,任由宇儿被欺负,是不好插手,不便插手,还是不想插手?
走到一座有院墙的半新青砖瓦房前,宇儿不敢叩门,李里正上前将用力叩响。不一会儿一个一脸尖酸的妇人开门,见到李里正几人赶紧堆笑,对宇儿却视若不见。她的目光在蓝怡身上转了两圈,发现蓝怡看她便赶紧躲开,想来是里二瘸子回来后说了蓝怡几人的身份,她也惧怕了。
李里正说道,“田富家的,你家的人呢?”
二瘸子大名李田富,这尖酸的妇人正是他的凶婆娘。
“呦,里正叔,看您这话问的,他们当然是下地去干活啊,这一大家子还养个吃白食的,不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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