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你一天一夜了!”
甄君子忙道:“冼公子找我有事么。”
冼一冼道:“当然有,为的是要杀你,你准备好。”
甄君子听得又一怔:“怎么说,冼公子要杀我——”
冼一冼道:“我已经招呼过你。”
突然欺进、手掌一挥,直袭过来。
甄君子闪身躲过:“冼公子,你开玩笑——”
冼一冼道:“你看过我出手了,像开玩笑么?”他扑势一偏,扬掌又袭到。
甄君子刚就已经觉出来了,冼一冼那一掌,功用七成,威力足以致命,完全是杀人的打法,一点也不像玩假的,他忙又躲了开去,道:“冼公子,你这是为个么——”
冼一冼道:“我说过,别的什么都不必问!”
如影附形袭到,一连就是两掌,掌掌把他精擅的阴柔掌力都挥到了七八成。
甄君子道:“你总要让我知道为什么——”
冼一冼没说话。
甄君子没再躲,扬掌拍了出去,没听见声响,也没见劲气,冼一冼却扑势一顿,衣袂一阵狂飘,同时脚下也往后退了一步,他两眼倏现厉芒。
甄君子道:“冼公子,我不得不出手拦一拦?”冼一冼目中厉芒敛去,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几乎一点血色也没有了:“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也知道杀不了你——”
甄君子道:“冼公子——”
冼一冼冷喝:“什么都不要问。”
甄君子道:“可是要杀我总该有个理由,也总该让我知道——”
冼一冼没说话。
甄君子道:“雪姑呢,她知道不知道?”冼一冼神色倏转凄厉:“不要提她,我叫你什么都不要问!”
甄君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冼公子我认识雪姑没多久,可是我知道她是怎么样一个女儿家,不管雪姑现在什么地方,她既然选择了你,就永远是你的人,绝不会变——”
他弄拧了,他以为是雪姑已不在冼一冼身边,冼一冼有所误,找他报复。
冼一冼似乎想厉喝,可是又忍住了,冰冷道:“我也知道,我比你更了解她,你不要自作聪明,也不要侮辱她!”
甄君子道:“这么说不是……那你实在没有理由杀我,一点都没有。”
冼一冼道:“不,我有理由,我有充足的理由。”
甄君子道:“什么理由。”
冼一冼又不说话了。
甄君子忍不住微扬双眉:“冼公子,这算什么?”仇笑道:“要杀一个人,不必非让他知道理由不可。”
甄君子道:“当然你也可以那么做,可是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不怕错杀了不该杀的人,不怕落个亲痛仇快。”
冼一冼道:“不怕,因为我本就知道你不该杀,本就知道杀了你一定会落个亲痛仇快!”
甄君子听得何止怔,简直诧异欲绝:“那你还——”
冼一冼冰冷截口:“你说完了么?”甄君子沉然了一下:“冼公子,你真非杀我不可。”
冼一冼道:“你是多此一问!”
甄君子道:“你也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杀不了我。”
冼一冼道:“我已经说过了。”
甄君子道:“那你不该这样下手,你应该根本不让我知道,然后来个出我不意,攻我无备——”
冼一冼道:“我知道,可是我是冼一冼!”
甄君子道:“冼公子你不屑那么做?”冼一冼道:“不错!”
甄君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冼公子你就很难达到目的了!”
冼一冼道:“我知道,可是我会尽心尽力,不达目的誓不休!”
甄君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
冼一冼道:“只好任由我了。”
甄君子道:“也只好如此了!”
冼一冼道:“这就对了。”
闪身又扑向甄君子。
甄君子到现在为止仍不知道冼一冼为什么会有这种奇突的转变,非要杀他不可,可是他知道,冼一冼一定有他的理由,冲着雪姑,也冲着冼一冼自己,他不能,也不便跟冼一冼计较,既不能计较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跟对付 “穷家帮”一样——躲避。
他这里暗一咬牙,刚要走。
忽听一个叫声传了过来:“哎!你住手。”
随着这叫声,一条青影划空掠到,硬截冼一冼。
仍然不开声响,未见劲气,却只见冼一冼扑势一顿往后就退,一直退出两三步去。
他看见了,甄君子也看见了,两个人中间多了个人,这个人甄君子认识,他却不认识,这个人不是别人竟是那位 “百花峰主”的掌珠,易钗而弁的花惜香。
花惜香易钗而弁的俊美,使得冼一冼不由为之怔了一怔,就冼一冼这一怔神的工夫,花惜香又冷喝出声:“你是怎么回事,叫你住手你没听见哪!”
冼一冼定过了神,也恢复了他特有的冷峻:“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叫我住手,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花惜香道:“你这个人怎么这种态度,这样说话法,我还没质问你呢?你为什么以武相向,对他出手,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谁。”
冼一冼道:“我当然知道他是谁,我何止以武相向,对他出手,我要杀他!”
花惜香猛一怔,叫道:“什么,你知道他是谁,你要杀他,那你一定是——”
甄君子只有说话,道:“他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人,他是 “天下七雄”之一的仇英冼公子。”
花惜香又一怔:“什么,你是 ‘八俊’里的冼一冼!”
冼一冼没去理。
花惜香道:“我听说你在 ‘八俊’里名声不错,可是你为什么杀他,他是个正为拯救天下武林尽心尽力的义侠啊!”
甄君子还得说话:“那是因为一时的误会——。”
花惜香道:“误会,一时的误会就能杀人?”这却使得甄君子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花惜香又道:“即便是一时的误会,也能把它说开,既然知道是误会,也应该赶快把它解释清楚啊!”
甄君子想说话,但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