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唐喻实在是等不及小助理给他送手机,带病签了一堆的名才他舔着脸跟护士借了手机,还很虔诚地告诉护士他得给女朋友打个电话,不然她会担心。
“大麦,是我。”
然后就听到了久违的呵斥声,忻夏麦已经多少年没这么凶他了。
多少有点莫名其妙,有点委屈。
“唐喻!唐喻你是不是疯了,对一部戏来说演员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你要跳河救陆芒,现场没有保安吗?”
“……”唐喻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对不对,走去护士站求助,边走边问:“跳河?谁跳河我跳河?陆芒掉河里了?”
忻夏麦瞬间也懵了,“那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医院呢,我过敏了,油漆过敏。”唐喻开了扬声器,“护士同志,我是不是因为过敏才留下来的?”
“啊啊啊,对对对,唐先生他过敏了,刚挂完水还在观察。”
唐喻关掉扬声器跑回病房,“谁跟你造谣我跳河,我开除他?”
“你小助理。”
“不可能,他比苏凯旋小时候都老实。哦——”
“陆芒!”两人异口同声。
“行,回去我开他,这戏你来导,我跟你说要不是他用不合规的油漆我能过敏吗?痒死我了!”唐喻愤愤不平。
“哈哈哈。”忻夏麦突然就开心了,虽然她的脆皮男友受了不少的苦,还让她担心害怕一天——这都要怪始作俑者陆芒。
要不是两人啥啥都谈不拢,陆芒也不至于这么着急使招数把忻夏麦请来。
先是对男角的服装不满意,后是对女主的妆容不喜欢,自己角色的阴阳怪气倒是演得很传神。剧本围读了三天,全是他在给年轻演员讲戏,他这个导演说两句吧那小演员都不听他的,还口口声声说唐老师教的好,最重要的是处处卡着他的预算。
作为导演,他更想把经费花在电影的制作和拍摄上面,后期的宣传简陋点无所谓。
再不想办法找人评评理,过两天他准得气死在开机前。
回酒店的路上,唐喻闭着眼休息,助理好声好气求他给忻夏麦回个电话,唐喻突然睁眼瞪他:“分了。”
“啥!不,不能吧!”
唐喻继续闭眼,“谁叫你把我手机丢了?”
“没,就是急忘了!再怎么都不至于分手啊!”
“很好,就保持这种状态,一会儿在陆导面前再演一次,你能骗过忻导也一定能搞定陆导,下回我给你安排个超过十句台词的角色。”
助理:“……”陆芒又不是恋爱脑!
唐喻还是很生气,他亲自选来的助理竟然背叛他,这么多年看人第一次有失水准,不,是第二次,第一次应该是陆芒。
第二天下午唐喻打算去机场忻夏麦,半路被陆芒拉了去开会,司机只好一个人去。忻夏麦赶到剧组的时候唐喻正在练习弹弓,陆芒在一边翻看着一堆打印材料。
“呦,来了啊。”陆芒先打招呼,发现唐喻把忻夏麦当了隐形人。
“怠慢了怠慢了,看你这风尘仆仆的,快给忻导倒茶。”
唐喻眼珠一转,放下弹弓走向自己的躺椅。
忻夏麦莞尔一笑,这人正生气呢,还被气的不轻。
“来来来,”陆芒放下文件夹,去拉忻夏麦,“忻导啊我是真不想打扰你的假期,但你看啊家里没个女人都乱了套了,顾问不来开不了机!”
“怎么会呢,钱到位人到位事儿肯定成。”忻夏麦说,“人人都公事公办,不得夹杂私人恩怨。赶紧找制片人把机票和酒店给我报销了吧。那谁,我早饭都没吃,廉价航空不提供餐饮。”
唐喻赶紧爬起来去给忻夏麦找吃的。
“听说陆导昨天落水了,呛了水还伤了腿,恢复的很快呀!”忻夏麦上下打量陆芒。
陆芒瘸着腿走了两步,“还差点意思,疼啊。”
唐喻拎了些吃的出来,“先吃点垫垫,马上开饭。”
过敏的斑和疹子幸好没长脸上,但手腕和脖子里还有深深浅浅的印子,忻夏麦看着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