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最装不住秘密了,一般有人跟我说什么事要我保密,那我宁可不知道。”
忻夏麦用力点头。
小火锅翻滚着,像忻夏麦此前翻滚的思绪。
“那我们……”忻夏麦踟蹰着,“我们还能跟之前一样好么?”
“之前?之前有什么好的,一年待在一块儿也没几天,免不了互相猜忌,”唐喻唇角带着笑意,“你想做自己的事又舍不掉这家里的两个老宝贝,还得顾忌着我,以后你不会被牵绊了,做你热爱的事,你身后有我。”
手心里捏着的纸巾团已经潮了,忻夏麦这几天悬着的心慢慢下落,“不介意做女导演背后的男人了?嗯——我可能也做不好,废柴一个。”
唐喻伸出的手顿时停住,本来想再拿根串儿的,顺势一抬捏了捏忻夏麦的脸,“都想起什么玩意儿了你,我就不信这失忆能被个罐子砸好了,是不是出题考我呢?”
她才没这么无聊,“《白糖》没能上院线,国外卖的版权连成本都没收回来,没成功不就是失败么。”
“忻导学的是艺术,我学的是市场,那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和精力去扶助文艺片和小成本电影呢,我不想挣钱吗?赚钱的事儿从我爷爷那代开始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电影市场不应该只有一类作品,观众迟早都会认可良心作品,即使它很晦涩、残酷和真实。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这些话唐喻说过,但没对忻夏麦说过,因为说这些话需要底气和魄力,迄今为止他种的树都还没来得及开花。
“如果不能契合市场,那我们就做走心的艺术品,我会永远支持忻导。”还有后半句话,唐喻知道不当讲就没讲——这是你勇敢爱我的回报。
两个大懒人吃完后放弃了收拾屋子的打算,直接洗洗睡了。两人刚躺下准备做点什么,门被一双狗爪子打开了。三姥爷没进门,小黑胖摇着圆滚滚的身体在床边的地毯上趴下了,随后三姥爷跳起来爪子一撩关好了门。
唐喻拍了拍自己脑门,“这是成精了啊,知道我们不会赶小的出去?”
“赶出去。”忻夏麦下床把小黑胖往怀里一卷,“跟你爹妈睡去,我这么小的时候都是跟爸爸妈妈睡的。”
小黑胖:“咕咕咕——”
唐喻:“……”
第二天一早,唐喻被电话铃声吵醒,也没看是谁打来的。
“阿喻,我是苏阿姨,你爸爸昨晚一夜没回家,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啊?他司机和助理呢,不应该啊。”唐喻下床差点崴脚,没睡醒眼睛也睁不开。
“联系不到!他是昨晚八点左右出去的,自己开的车,现在电话打不通,他答应了小叶今天去学校参加家长日的。”
这下唐喻彻底清醒了,他爸是个女儿奴,答应女儿的事绝对不会食言的,“您别急,他的车都有定位,我现在马上联系他的特助。”
当场就有了消息——在公安局。
“那个唐总说你们都别来,您和苏姐都是公众人物都不方便,您看还有什么人方便过来,最好是自家人,能拿个主意的。”
唐喻回头看了眼还在跟被子如胶似漆的忻夏麦,“他到底什么事儿?”
“我这也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当事人之前跟唐总处过一段时间,后来分了,前阵子说是想跟蓝橙合作,昨晚呢运营总监办了个局,这女的来者不善,先是把总监喝醉了,后来又把唐总叫了出来,这不是送她去酒店么……要不咱们见面说吧。”特助在那边不敢大声说话。
呵,还有风流秘辛?
“他人没事就让他等着吧,他要的人还没睡醒。真有本事,还能把总裁折腾进公安局?那帮人能干就干,不能干让他们今天交辞职报告!”唐喻觉得这蓝橙是从里头开始坏了,非得治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