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了拍卖的价值范围。
“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它的价值,我还是愿意捐献的,不管最后成交金额的多少。”忻夏麦说。
“忻女士,我们有个建议,我们将起拍额定为50万,超出100万的部分我们将以现金转账的方式退回给您,但我们这次拍卖会是200万封顶的。”
“我尊重组委会的安排,谢谢。”
下楼前忻夏麦主动去敲了唐喻的房门,总不能不好对付就逃避,姑且认为唐喻只是外冷内热而已,不热心肠干嘛帮她啊。
唐喻开门的时候一只手还抓着没打完的领带,忻夏麦礼貌地在门口站着,反而唐喻又语气不好:“你不要随随便便敲男人的门,衣服还没穿好怎么办?”
正人君子不会衣不蔽体就开门吧!
唐喻嘴上不饶人,但手很温和,轻轻将忻夏麦拉进门,但门不关。
“有话进来说。”
忻夏麦把礼物放在茶几:“刚才就想给唐老师的,您走的快我都没赶上,抱歉。”
唐喻用余光瞥了眼,看着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放着吧,忻导费心了。”
忻夏麦瞅瞅自己又瞅瞅唐喻,完了,一个色系。
唐喻穿好西装,忻夏麦又感觉他排山倒海似的寒气涌来:“忻导的项链很好看,好漂亮的蓝钻。”
忻夏麦不由得触摸着,从二次记忆起它就一直在脖子里。
“谢谢。”忻夏麦说着才发现唐喻西装的袖扣镶着钻,完了,又好像是一样的。
唐喻捏了捏袖扣:“不是蓝钻,坦桑石而已,前女友送的,现在想来她可真小气。”
忻夏麦:“……”
唐喻:“对于分手后还留着前任送的东西,忻导有何见解?”
“……”忻夏麦高跟鞋里的脚趾都卷起来了,尴尬到要把地板抠破,“很贵的话确实不忍心丢弃。”
唐喻笑里泛着一丝讥讽:“也对,好东西当然要留。这手表也是她买的,蓝色表盘。你说蓝色有那么好看吗?”
浑身蓝色的忻夏麦觉得自己即将内火攻心,有没有人可以教教她怎么说话啊!
“唐老师,世界是五彩斑斓的,你们已经各自奔赴前程,应该多感受一下多彩的世界,嗯!”忻夏麦似乎能闻到自己起烟的头顶飘着头发烧焦的臭味,“蓝色只是其中一种,不难看。”
不难看不等于好看也不等于不好看,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唐喻不声响,修长的手指从桌上勾过来一瓶卡地亚香水,深邃浓重的乌檀木香气瞬间弥漫。
忻夏麦只顾着看唐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开始朦胧失焦,洇开一片春波。
只是短暂的理智丧失,忻夏麦稍稍往门的方向退了一步:“唐老师,我们可以走了吗?”
唐喻看了眼手表,说:“五分钟之内有人会送吃的上来,对了,忻导酒量怎么样?”
忻夏麦这会儿都已经有点醉了,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就是不敢看唐喻。
打破沉默的是送餐的服务生。服务生推车进门,往餐桌放下两杯牛奶两份色拉,说:“三文鱼色拉是按唐先生要求做的,这边是油醋汁、千岛酱和芝麻酱,请慢用。”
唐喻看了下说:“很新鲜,谢谢,还有一份麻烦送到1808。”服务生出去后唐喻又说,“忻导,吃点东西吧。”
忻夏麦吃鱼喜欢用油醋汁,吃蔬菜喜欢用芝麻酱,唐喻就很粗糙,一份千岛酱扒拉一下有味儿就行。
忻夏麦不敢坐不敢吃,唐喻瞪她:“吃啊,迟到了算你耍大牌?这么多同行一会儿有点眼力见一点听见没?”
真是叫人无奈又无力,女人确实不应该随便敲男人的门,会变得不幸。
骨子里的喜好和习惯并没有多大变化,忻夏麦用小叉把鱼肉和蔬菜分开,分别倒上不同的酱汁搅拌,然后一口荤一口素搭配着吃,小口小口嚼着,大气不敢出。
“好吃吗,忻导?”唐喻的声音里带着点撩人的黏味。
忻夏麦恍然抬头,觉得唐喻身上裹着似曾相识的味道,他是甜的,像酸涩的山楂包裹的那层糖衣,可他明明更像那颗山楂才对。
“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唐喻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菜叶子,“我跟你说话你应该给我反应,就‘嗯’也行,可以吗?”
忻夏麦点点头,这样温和的祈求一般的语气让人更难以抗拒:“我会的。唐老师,这里的色拉很好吃。我不喜欢紫甘蓝,也不喜欢胡萝卜,喜欢多加黄瓜,这份恰好是这样。”
就着温热的牛奶,忻夏麦把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喝了下去。
唐喻轻轻一笑,点点自己的唇:“一会儿去补个唇妆,六点五十我们下楼。”
“好。”忻夏麦赶紧扯了纸巾捂住自己的嘴,匆匆吃完碗里的菜叶子,落荒而逃。
唐喻翘起的嘴角没有落下,一下竟笑了出来。忻夏麦的牛奶杯上落了一道暗红色唇彩印,唐喻举着杯子,将唇印轻轻放在自己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