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不愿说出来,比起逆耳的真话更愿听虚伪的花言巧语,不磊落,与人说话时眉眼总是闪躲的。
还有她躲避的手、自卑的问话,哪里像是那个目中有光的少女?
何止这些,她分明是吩咐的秋菊来寻自个,她方才没有辩驳,甚至恼羞成怒地逃了。
他是个糙老爷们儿,不懂女子的心,但他的月儿的心他从来都愿意去倾听的,他不说十分懂她,但八分还是有的。
总不能因着当时是李文救了她,她就变心了吧?
他又不是个傻的,会这样去误会同他心意相通之人,要自个真是闹出这等乌龙来,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边骑在马上,边乱七八糟地想着,竟是没多会儿就到了宫门口。
他是飞龙卫统领,进宫拿出腰牌便是,自然没人会多问,可就是明月身为女眷,既然被接进宫了那她自然是住在后宫的,这进出后宫却是有些叫人为难了。
思及此,他涌上头的那股子火热急躁总算是冷却了下来。
他虽说是飞龙卫统领,但也没有肆意进出皇上后宫的理儿,到时候徒惹出麻烦对谁都不好。
不过他的义父在皇宫中混了这么多年,徒子徒孙的还是不少,随便寻个人打听还是可以的。
“明月公主现下如何了?”他寻了个颇得闵世海信任的小内侍问道。
那小内侍拿着拂尘,颇为恭敬道:“回统领,据说明月公主现如今还没醒,皇后娘娘一直派人守着呢,就怕她不好了,皇上也着急,病了也一直挂心着此事,毕竟这有关两国安稳。”
“还没醒?”萧临泽眉头一蹙,冷若冰霜的美人更显出几分锐利来,“太医怎么说?”
那小内侍还从未见过萧临泽这般着急忙慌的模样,也不敢耽搁,忙道:“皇上派了专为自个诊治的李太医去,李太医也说无法,瞧着公主的脉象很是平稳,又只是落了个水,也没磕着脑袋,不知怎地就这样了……”
他见萧临泽一张脸黑如锅底,说话的声音愈发低了,呐呐道:“实在没法子,皇后都向皇上递言,说是要不要请护国寺的主持带着高僧们来宫里来做做法事,唯恐明月公主是招惹了邪祟……”
这种神神叨叨的话可不能乱说,何况是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故此他左顾右盼地,刻意把声音又往下压了压。
萧临泽想说,简直荒唐!请僧人来有何用?可他想着发生在林卿月身上的事儿,也着实匪夷所思,兴许佛祖还真是有用。
此事他不能拿主意,但他决意寻机会一定要进后宫去瞧瞧明月,不然他万难心安。
他决心已出,也不需再探听什么,给小内侍塞了锭银子,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而谢林卿月这边回了怡潋院后一颗心是‘砰砰砰’跳个不停,正慌乱得不知所以时,就见春花端着碗粥回来了,她忙起身问道:“方才你去哪里了?是不是萧临泽同你说了什么?”
春花是个多机灵的人啊,何况她也觉着六姑娘这位主子委实好,忙不迭给萧临泽说起了好话。
“回姑娘,公子没同奴婢说什么,只让奴婢好生照料你,说你心情烦闷,恐吃不下东西,还吩咐奴婢去给你端碗粥来。”